第184章 手执长剑,肩披月光,剑气如龙!【爆更1W】

这是他在与青登的决斗开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神野并没能为此惊愕太久……因为定鬼神的刀锋已挟风而至!

站于望柱柱头上的青登自中段挥刀,凌空劈下的刀锋直取神野的天灵盖!

在如泰山压顶般压来的强烈危机感的鞭策下,神野的灵魂迅速地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他连忙挥刀迎上去。两人的刀剑在空中再次相互缠绕。

妈的!——心中暗骂一声的神野,双臂一震,将定鬼神弹开,然后顺势调整刀锋,以袈裟斩的刀势朝仍立于望柱柱顶上的青登斩去。

我看你怎么躲!——神野心中的这声呐喊,难掩幸灾乐祸的色彩。

这座木桥的桥柱柱头只刚好有两只脚掌宽……站在这么窄的地方,是要怎么躲开他的斩击?

对于神野用幸灾乐祸的口吻于心中喊出的这句无声呐喊……青登很快就给出了极有力的回应。

只见青登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次纵身一跃!朝着正左面跃去,精准地落在了2步外的另一座桥栏望柱的柱头上。

神野劈空了的刀,只斩中了空气与青登方才所站的望柱柱头,将这块圆润的柱头给整个削飞。

“什么?”神野再一次地发出错愕的惊呼。

神野连忙扭头去看跳到了另一座桥柱柱头上的青登,然后一咬牙关,一边“哈啊啊啊啊”地叫着,一边向着青登追杀而去。

刀影舞动。月光已快要压不住这凌乱的刀影。

神野不断挥刀,对青登发动如暴风雨的猛攻。

刀锋一次又一次地斩向青登……但没有一刀有成功命中青登。

青登精准地在桥栏和各根望柱上往来移动,躲开着神野的每一道攻击。

木屑翻飞。神野挥空了的斩击只能命中空气、桥栏与望柱。

一根又一根桥栏被斩断,一块又一块望柱被斩飞。

被斩断的桥栏与望柱掉入桥下的河流,溅起阵阵波浪,为这片决斗场带来新的声响。

在又躲过神野的一道攻击后,青登忽地变换了闪躲的方向。

不再是朝着左右闪躲,而是朝着前方,朝这对面的桥栏!

青登如大鸟一般腾跃而起,上身的衣袖和下身的袴在风压的吹鼓下猎猎作响。

他的身影盖过了神野的影子……因为青登是从他的头顶跃过去的!

在即将从神野的头顶跃过之时,青登挥刀即斩!剑影随着月光一起砸向神野的头顶!

对青登的这突然一跃和突然一击感到始料未及的神野,只在仓促间将刀横向高举。

铛!

双刀交锋……尽管勉强挡开了青登的这一击,但定鬼神的刀尖还是擦过了神野的左额角,剐去了神野左额角的些许皮肉。

一时间,鲜血淋漓。

汩汩汩地从额角伤口淌出的鲜血,将神野的左半张脸也给浸染得一片血红。

加上青登方才在他右脸颊上刺出的伤口……现在左右两张脸皆有伤口的神野,整副面庞几乎不剩多少地方是没有被血给浸满的了。

成功地砍伤了神野的左额角的青登,身子顺势地划过一条漂亮的抛物线,最后稳稳地落在了对面的桥栏望柱之上。

青登之所以突然采用“在桥栏和望柱上移动”的方法来应付神野,个中理由也很简单——只单纯地想要换个战法而已。

站在桥面上和神野打,攻击屡次不中,因此青登便想着另辟蹊径,试着跳到桥栏上,改用“立体的移动和攻击”来应付神野。

对于青登而言,也就只有在“聚神”全力发动、精神极高度集中的状态下,才有办法完成“在桥栏上精准移动”这种极高难度的动作了。

虽说刚才成功砍中神野了……但这种连骨头都没伤到的小伤根本就不足介意。

如果从左额角处淌出的这些血能流到神野的左眼上,令神野的左眼挣不开了,那倒还算是成果显赫。

在战斗中……尤其是在持械的战斗中,一只眼睛看不见跟瞎了也没啥两样了,因为只有一只眼睛的话根本没有测距,连敌人和敌人的武器离你具体有多远你都拿捏不清楚,伱要怎么打?

青登方才所砍到的这道伤口抵近神野的太阳穴……这使得从这道伤口中流出的鲜血根本就流不到神野的左眼里。

神野随手一抹脸上的血水便再一次地扑向青登。

青登这次没有再在桥栏上移动,而是跃回到了桥面……准确点说,是在躲开神野的又一轮攻击后,闪身跃到了神野的侧后方。

小主,

双足刚一立定,青登便以左脚为轴,如陀螺似地转动身体,带动手中刀以逆袈裟的刀势地撩向神野的侧腹。

青登的这一击不论是角度、时机、力度都可谓是无可挑剔。但只可惜让神野给躲过去了,神野及时后跳,定鬼神的刀尖只擦到了他的衣角。

重合在一起的身影分开了……青登没有去追后跳的神野,神野也没有再急着对重返桥面的青登发动攻击。

身体的疲惫已快累积到临界点的二人,现在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暂时喘口气”。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二人急促的呼吸声形成一道压倒性的声音障壁,压过了天际的风声与桥下的流水声。

“强肌”的天赋效果,只是让青登的肌肉不容易疲劳而已,并不是让青登的肌肉永远不会疲劳。

勉强着身体一路战斗到现在……“强肌”也终于是要不堪重负了。

手也好,脚也罢,四肢和腰的每一块肌肉现在都在跟青登做着激烈的抗议。

右手臂的肌肉已酸胀得感觉快抓不稳刀。

左腿更是开始微微地痉挛。

哪怕是张大嘴大口着呼吸也满足不了身体对氧气的需求量。

冒出的如瀑汗水,溶开了他衣服上的那些已经凝固的、半凝固的血块。

由汗水和血水混合而成的淡红色液体,顺着他上衣的衣角和下身袴的袴角流下,淌得桥面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颜色奇怪的小水坑。

反观对面的神野,其身体状况倒是要比青登好上不少。毕竟他并没有像青登这样在一夜之内几不简短地连续战斗。

不过,虽然自己目前的身体状态显而易见地要比青登好,但神野的脸上却没有显露出多少喜悦之色。

因为刚才的一系列激斗,让神野升起了一种……无力感。

——这个杀千刀的国贼,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倒下!为什么他还会有力气挥刀!

不论怎么攻击,青登都有办法挡下或躲过。

明明他身体的疲劳之重,已经达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为何却还是不倒下?为何还是能够抓稳刀?

瞪视着对面也在抓紧时间调整自己呼吸节奏的青登,神野将内心的一切复杂话语、情绪,皆化为了一道长长的吐息。

——用那招吧!

神野原本紧皱在一起的眉头,这时微微松开。

尽管这一招自己尚没有练得娴熟……但这是神野目前所掌握的最厉害、同时也是自认眼下最有希望击伤乃至击毙青登的一招!

神野又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身子一歪,改侧站的站姿,左肩头探出,斜斜地对准对面的青年,双手持刀,以右下段的架势把佩刀隐在了自己身后的阴影里。

紧接着,他大喝一声,滑步向前,冲向青登。

青登的双眼微微一眯……神野的这个动作,是剑术里相当经典的招式。

用下段的架势把刀隐在身后,这样一来对手就难以辨清出刀方向、出刀动作和攻击距离。

这一招青登也会用,此前在剑术大赛的决赛上对付新妻宽时,青登就用过这一招,并不怎么精通便是了。

因为这一招并不易于辨清攻击方向和攻击距离,所以青登采用了谨慎的应对方法,没有主动迎上去,而是岔开了双脚,沉下腰,静等神野主动靠近。

他与神野的间距不过7步左右,这样短的距离,对于正疾跑着的神野而言,不过是转瞬即至。

但就是在这一瞬间,奇诡的状况发生了。

呼……!

就在神野距离青登还有三步多的距离时,他出刀了,锐利的刀锋切开空气,刮起刺耳的破风声,由右下往左上地直砍向青登的胸膛!

青登和在不远处观战的木下舞于同一时间露出了愕然的神情。

神野的攻击距离……大大超过了青登和木下舞的预判!

就以他的臂长还有他佩刀的长度而言,他的佩刀不应该能砍得这么远才对!

橘君!——木下舞差点发出焦急的大喊。

不论木下舞有没有喊出声,结果其实都没差——她的声音并不会传入青登的耳中。

因为全副身心都放在了自己所身处的这场战斗里的青登,已经听不见任何和这片角斗场无关的声音了。

神野这出人意料的一击,确实是让青登因预判失误而出现了一瞬间的无措。

但好在……青登现在可是处于“身体反应速度比大脑还快”的状态!

在大脑仍沉浸于惊愕之时,青登的身体抢先一步地自动做出了反应!

双足发力,青登如弹簧一般用力向后跃去。

青登他这及时的反应救了他一命。

神野并没能在青登的上身砍出条大口子,剑尖擦过青登的胸口,切开了皮肉,但被胸骨给阻隔,没能砍进更深的地方,只在青登的胸口处留下了条三寸长的切口。

借着前冲的势头,神野继续朝青登扑去,就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之时,神野迅疾地重新摆好架势,对青登又补了一刀,但被青登给“铛”的一声挡住了。

小主,

错身相过的二人一口气拉开了十多步远的间距,然后于同一时间扭过身。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从胸膛处的新伤口里流下的崭新鲜血,滴落在青登的脚边。

青登腾出左手摸了下自己刚才被砍伤的位置……垂眸扫了眼被染红的手指指尖之后,眉头微蹙。

——他是怎么把他的剑给砍得这么远的……?

青登没有因被砍中了而感到焦躁。

也没有因神野突然使出了看不懂的怪招而觉得恐慌。

他的情绪几乎没有任何波动……只冷静地思索着他是怎么做到把剑砍得那么远的。

刚才因角度的原因,青登没能看清神野究竟是做了什么手脚才让自己的刀能砍到如此远

至于不远处的木下舞……她脸上现在仍挂着讶色。

方才,神野是背对着她,所以她更加没有看清神野是使了什么手段才令手里的剑能砍得那么远。

在青登和木下舞都在思索着神野他究竟是使了何种技巧之时,便见神野重新摆好了那个以右下段的架势把佩刀藏在了身后的架势。

神野的脸上,隐约可见些许自得和雀跃——刚才的那一刀成功砍中青登了,应是让他感到相当地欢欣鼓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