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吃多了,人便会形如枯槁。
可她除了比前阵子消瘦了些,哪里有半分不适的模样。
难道被她发现了?
一瞬间,冷汗爬满了李氏的后背。
她似是做坏事被抓包一样心虚,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瞪大了双眼看着陆执月。
“你这是应对婆母说话的态度吗!”
陆执月扬起一双弯眉,面上尽是不解,同一只无辜的兔子一样:“婆母,我有说什么吗?”
她歪头:“还是说,婆母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明白自己做了错事,却仍要以婆母威严压我一头?”
她这等反应,即便陆执月什么都没发现,也实在过激。
李氏胸口起伏,脑子中一遍遍的过那天让人给陆执月下毒的画面,看着她如今这副模样,更加恐惧。
陆执月则一直抬头看着她,那双深眸像没有感情的寒水一般,盯得李氏害怕。
没错,从她眼中读出的感情就是恐惧。
陆执月心中立刻畅快了许多。
李氏做了这么多坏事,真是不知,她如今害怕的是哪件。
陆执月伸手,便见那宽大的袖子之中露出一个小小的账本。
她往前推了推,似笑非笑:“婆母可要看看,这是我这阵子核对账册,更迭管事,发现的从前一些有趣的事情,我事关多人,儿媳感觉婆母或许比任何人都感兴趣。”
李氏原还不知她的用意,可目光落在账本前,脑中忽而像炸开了烟花一样,轰隆一声巨响,黑幕中几个星星点点,眼前瞬间不能视物,耳中瞬间尖锐轰鸣,扑通一声便坐回了凳子上。
那些账本她做得十分隐秘,怎会让陆执月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给揪出来!
不可能!
这不可能!
李氏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伸手将账本给拿过来。
而她所有的侥幸也在一页页过去烟消云散。
“八年前,那应是婆母第一次中饱私囊,修围墙这点小事,只不过赚了三百两到自己口袋。”
“过了半年,婆母或许察觉到不劳而获的快乐,趁着田庄清点账册,又在侯府四十三个田庄里,每个田庄少做了一个月的账,一个田庄赚了二百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