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们瞅瞅那是啥!”
一只胳膊猛地拽住王胖子肩头,只见吴天蛟手中的强光电筒照向圆拱形石门左下角!
那里正开着一朵小花。
花瓣一半白一半紫,整个花骨朵像个小漏斗,活脱脱一个喇叭花的模样。
“这,这是‘喇叭花’?”
王胖子有些纳闷地说:
“怪了,我之前从主墓室出来时,没见着这喇叭花啊,再说这都是寿山石砌的墓道,连土都没有,就算有颗种子飞进来,也不该长啊。”
“嗯?咋我闻着一股烤鸭味儿。”
话音未落,王胖子的话就被打断了。
只见队伍最后面的一个学院青年突然开口:
“渴,我好渴,你们还有水不?”
众人循声望去,大吃一惊,只见那青年短短几分钟内从包里掏出了五六瓶1.5升的矿泉水,小肚子鼓鼓的,显然是近十升水全进了肚子。
“怪了,蒋嘉许,你咋把灯关了,这墓道里得开着灯啊!”
众人不由面色一沉,现在墓道里的矿灯都亮着,肯定是出了什么异常!
“小心!”
蒋嘉许本能地喊了一声,只见那学院青年仿佛没听见,后脚已踏上第一级青石台阶。
黑暗中,一支铜箭如闪电般射出!
谁也没料到会有这一出!
众人离铜箭直线距离也就五六米,根本来不及救援。
“噗嗤!”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后!
青铜箭矢的巨力直接穿透了学院青年的后背,将他钉在了青石板上。
鲜红的血顺着箭杆往下流,触目惊心!
“死...死了,不要啊!”
高大的蒋嘉许眼眶泛红,抬脚就想过去查看那青年的伤势!
“你闪开,死胖子!你难道见死不救吗?”
见王胖子挡在前面,蒋嘉许头一回放下肩上的摄像机,挥拳就要砸过去。
“都别动!我想起来了,这是啥玩意儿!”
“这是曼陀罗!邪门的花!”
阿宁满脸的惊诧,没想到在这山旮旯里能见到如此稀罕的花草,顾不上多琢磨,她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圆心老道跟前,解开口袋从中摸出一只针筒,二话不说扎进了自己肩头的肉里!
咬紧牙关,忍着疼,嘴里的话却没停:
“这是曼陀罗,往常只在暖和的地界长,花开白的紫的,漏斗模样,味儿古怪,结的果子满是刺,浑身上下都是毒,特别是那干巴了的叶子。”
“它那味儿和花粉能叫人头疼,脱水,嗓子眼冒烟,眼盲,神志不清,昏过去,搞不好还能要了命!”
“按各人底子,发作起来快的几分钟,慢的几个时辰。”
“真要碰上这茬,急救法子通常是打镇静剂!”
“可我就剩两小瓶。”
“刚用了一瓶。”
王秦古墓的主室门口,青石阶上头,大伙儿面面相觑,心里头五味杂陈,阿宁这话,乍一听谁也接受不了!
人群里头,高高壮壮的蒋嘉许,本是气冲冲瞅着前头的王月半,这时却瞪大了眼珠子,惊愕地转向背后的阿宁,一脸的不信:
“阿宁姑娘,你说啥呢?我没听岔吧!”
“曼陀罗,邪门的花,咋会跑这儿来?不对头啊,曼陀罗挑地儿挑得厉害,没个正好的温度,没足够的水,它哪能长全乎了!”
“再说,如今各国的书上都记着,曼陀罗就只在黑土国那一块长,离咱大夏联邦远得跟天边似的,你该不是看岔眼了吧!”
蒋嘉许这一质疑,大伙儿不自觉地点起头,觉得这说法靠谱。
先不提这“喇叭花”怎地从青石缝里钻出来,单说这阴暗又不见日头的地儿,水汽也不足,多数花草在这环境下压根儿长不起来。
“我说蒋嘉许!你眼珠子莫不是让土给糊住了?”
原地站定的王月半忽然开了腔,脸上带着几分火气,眼睛瞪着蒋嘉许,像是瞅着个傻子:
“胖爷我之前说的,你们忘了?蒋嘉许走半道上闻见烤肉香,我也是,一股子烤鸭味儿,明摆着的事儿。踏上这主墓室的青石阶,那拱形石洞右下角的‘曼陀罗’,花粉早就在空气里头飘了!”
“就像阿宁说的,这邪门的‘喇叭花’,香气能叫人头疼,脱水,嗓子眼干得冒烟,眼瞎,疯疯癫癫,昏过去,这些个倒霉事儿。”
“队伍尾巴上的那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身子骨弱,一下就迷糊了,不小心踩了墓里的机关,送了命,这还不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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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几乎是吼出来的,因为他自己也开始觉得脑袋晕晕乎乎,隐隐作痛。
“哎!胖爷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离开主墓室时,明明没这‘曼陀罗’。”
王胖子揉着脑门,猛地把背包扔地上,一屁股坐下,大口喘着粗气!
“阿宁,现在的情形很危险!看样子咱们都中了这‘曼陀罗’花粉的毒,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有生命危险。你说打镇静剂能缓解毒性,可咱们人多,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人群中的吴邪忽然开口,脸色有些苍白,体力明显不支,但此时的吴邪更关心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
阿宁拔出针筒,捂着肩膀,神色有些为难:
“要是在外头,风流通畅的地方,离远些,找最近的诊所,及时治,没啥大不了。可这墓道四面封得严实,空气流通慢,眼下真没啥好法子。”
阿宁话音一落,众人心里像被石头压住,喘不过气!
“完了,全完了,胖爷我还年轻,还没享福,还没住上大宅子,还没……”
王胖子嘴里嘀咕着,眼睛却死死盯着圆心老道的背包,那里或许还藏着阿宁说的最后一支镇静剂。
想要“活蹦乱跳”地从王秦古墓逃出去,这唯一的“救命稻草”,在场的每个人都眼巴巴地望着。
毕竟,没人愿意把命扔在这儿。
“别瞎琢磨了,真没办法,最后一支镇静剂也得留给圆心大师!”
阿宁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毕竟生死面前,人人平等,做选择最痛苦,但有舍才有得,她不能让裘德考看重的“大人物”在这儿出岔子。
虽然大伙儿心里早有预感,但真到了这一刻,心里还是忍不住不甘。
穿着黑西装的段涛身子绷得紧紧的,往前迈了一步,手腕却被猛地一拉,只见孔正业盯着他,轻轻摇头,示意他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