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乾环顾四周,“寻龙诀中所言,龙顶藏龙丹,所言非虚啊。”
“正是。”胡八一点头赞同,“这座地底奇峰,极可能是风水中所说的生气汇聚之处,龙丹所在。”
一行人继续前行,天梁尽头直通山腹。
内部空间不大,地面有两个水池。
墙上雕刻着狰狞的恶鬼面庞。
十座白石雕像分立两侧,雄壮威武。
各持一碗大的石盅
祭坛深处藏着几个小洞,里头的宗教味儿浓得化不开。
“天哥,老胡,这怕是传说中的鬼眼祭坛没跑了。”胖子探头探脑地问。
张乾抿嘴点点头,“不是怕是,这就是了。”
得了张乾的准话,王胖子乐得跟啥似的。这一路披荆斩棘,历经千辛万苦,眼瞅着宝贝就快到手,心里头那个美!
最重要的是,咱胖爷这回能逃过一劫,有望长命百岁啰。
“胖子,先别急着乐,虽说咱到了鬼眼祭坛,可还得找着祭祀的法子,才能把那诅咒给破了。”胡八一还是那副沉稳劲儿。
“唉,老胡,你这家伙就不能乐观点嘛。”胖子嘟囔着,“都到这份上了,还怕找不着祭祀的方法?早晚的事儿!”
“再说了,有天哥在,咱们有啥好怕的!”
王胖子这会儿一脸的轻松自在,仿佛啥难题都不在话下。
这时候,雪莉杨正凝眸望着前方,周围满是奇形怪状的雕刻,地上还有一道人形凹槽,手脚大张,一看便是个行刑之处。
许是过往死在那儿的人太多,血迹深深渗入了石缝,原本的颜色被时间染成了暗红,透出一股子狠厉和残酷,让人心里发怵。
小哥也踱步过来,二话不说,目光直勾勾地锁在那石板凹槽上,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
“杨参谋,小哥,你们这是咋了?”胡八一领着张乾和胖子,几步并作一步凑了过来...
雪莉杨的脸色沉得像村东头老李家那片乌云密布的天,不对,比那还沉,沉到了心底。
想开口,却又像喉咙里卡了块硬邦邦的玉米面饼,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时,小哥的声音冷得像冬日早晨的井水,“要在这地儿办祭祀,就得有人当供品,不然,谁也甭想走出这山沟沟。”
就像他们误闯了不该踏足的禁地。
胡八一听小哥这么一说,脸也刷地白了,随即便盯着石板上的古老图文。
胡八一对这魔国祭祀的规矩虽然一知半解,
但大体上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那人形坑里刻着的祭祀场面,虽是粗犷简朴,
却越瞧越让人心惊肉跳。
壁画上的每一笔一划,仿佛都带着血色,活生生的人在那惨烈的祭祀前被剥皮拆骨...
难不成,他们也会落入如此境地?
可他们七人中,谁又甘愿做那个献给山神的羔羊?
胡八一心里没数,更不愿面对这残酷的选择。
祭祀的路数他倒是瞧明白了:
就是把供品送走,再将供品和那传说中的凤胆,分别扔进身后两个水塘,那里是蛇骨祭祀的正地。
别的啥也不用做。
至于为啥要这么分开沉塘,胡八一估摸着,许是为了阴阳调和,求个平衡。
“天哥,老胡,咱们下一步咋整?真要咱自个儿出条命?”本已稍显松弛的王胖子,这下子又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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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乾刚想搭话,初一风风火火地跑了来。
“天哥,胡大哥,杨小姐,我发现了个古怪的东西。”
众人一愣,随即跟上初一。
反正呆着也是干瞪眼,不如找找有没有旁的生路。
众人随初一回到刚进来的地界,见着了一口怪模怪样的水晶盆。
那水晶盆活像扣着的小水瓮,底座连着玉山的岩壁,浑然天成,瞧不出接缝。
不知何时起,一丝丝暗红的水晶沙从上头滑落,盆底已铺了厚厚一层。
“天哥,老胡,这不是沙漏吧?可这也忒大了点儿吧。”
王胖子这么一说,胡八一心咯噔一下。
“天哥,怕是不妙,这是算时辰的,咱们若赶不上细沙漏完就祭祀...”
胡八一原先还纳闷,那白隧道里的黑影到底是个啥名堂。
现下见到这沙漏,他才恍然大悟,那黑影不远不近,似在监视。
起初他还以为是惧怕张乾,不敢露面。
如今才醒悟,那黑影子原是要盯着他们。
打他们入隧道起,就跟在后头,不远不近。
而他们的生死倒计时,也在那时悄然开启。
“老,老胡,你莫不是逗我们?祭祀还带限时的?”王胖子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选个舍己救人的英雄就够呛了,这还整出个截止时间。
这不是明摆着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大伙儿同生共死到这儿,早成了过命的兄弟,哪舍得对自家兄弟下手。
胡八一脸色凝重,沉得像要滴水。
他没接王胖子的话茬,心里压着块巨石。
祭祀这事儿,不论魔国还是哪儿,都讲究个时辰,错过良辰,可不是闹着玩的。
雪莉杨望着沙漏中缓缓流淌的细沙,
心不再是沉,而是痛。
照这速度,留给他们的不足半小时。
祭祀总要费些时辰,也就是说,留给他们做决定的时间,只剩下十来分钟。
雪莉杨拳头紧攥,指甲都嵌入了肉里,
却丝毫不觉疼。
半晌,她做了个决定,深吸一口气,
“我愿意,我来做那祭祀的供品。”
祸起于她,自然应由她来终结。
雪莉杨也想活着,
“天哥,胡大哥,杨小姐,你们说啥呢?我咋听不懂?”初一脸懵。
雪莉杨看了他一眼,还有阿香,“别问了,这事你们不知道更好。”
初一和阿香是无辜的,她怎会牺牲他们。
接着,她的目光转向张乾、胡八一和王胖子。
“张乾,老胡,胖子,能认识你们,我很高兴。”
“谢谢这一路上的帮助与陪伴,遇见你们,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雪莉杨眼里满是不舍,特别是望向张乾时,更是万般难舍。
“好啦,时间紧迫,动手吧。”瞥了一眼怀表,雪莉杨转身迈向那刑坑。
转瞬间,泪水如断线珠子落下。
王胖子几乎崩溃,求助地看向张乾,
“天哥,你快想想办法,杨参谋还年轻,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真不行,真不行就牺牲我这胖子吧。”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后,胖爷我还是一条硬汉子!”
胡八一也凑上前,“天哥,真没别的法子了?”
其实胡老疙瘩早就盘算好了,到紧要关头,他得站出来扛事儿。
他心里明镜似的,活着是挺美,可要在后悔和愧疚里过一辈子,倒不如来个干脆利落。
不过,他心里还揣着一丝指望。
指望无所不通的张乾能想出个法子来。
张乾没搭理胡老疙瘩和胖墩儿,直接往那处行刑坑走去。
胖墩儿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完喽完喽,天哥怕是也没招儿了。”“雪莉,等等。”
张乾突然在雪莉杨后头喊了一声。
这熟悉的声音一响,雪莉杨心里那根弦儿“啪”地断了。
一转身,直接就扑进了张乾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