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拦她,她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不那么好明说罢了。
她是真的认不出样貌气质大变的李莲花吗?她是真的分辨不出李莲花和少师谁才是李相夷吗?
恐怕不是的。
李莲花在她面前并没有隐瞒,在密道里的时候,她叫他相夷,李莲花就叫她阿娩,并告诉她,前事已了,往事莫追,过眼云烟,不必在意。
可她下一刻就一副自己从梦中惊醒了一般,告诉李莲花,她魔怔了,让李莲花不要在意。
李莲花还能说什么?
她为什么这样,不过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李相夷变成了李莲花,李莲花变得太多,在她眼里早已不是当年的李相夷了。
李莲花只能再三向她说,李相夷没有怪她,她好好生活便是。
可她一见到少师,就想追着人家少师跑,为什么?因为少师就像是她心里的那个李相夷。
因为她原本心里就清楚,所以少师掉马的时候,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了立刻就追问李相夷的下落。
直到看到李莲花这时候也在,乔婉娩立刻就意识到,她不能再欺骗自己了,李莲花就是李相夷。
她刚知道,李莲花身中碧茶之毒,当年东海一战,筋脉尽断,所以他变成一个普通人是合理的。
所以她无法再欺骗自己了,她想认回李相夷。
但她忘记了,她和李相夷心知肚明的分手了,十年前就分手了,她这些年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她可以和肖紫衿在一起,因为她跟李相夷分手了,她是自由的。
她是自由的,李相夷也是自由的,她可以和肖紫衿在一起了,可以选择和肖紫衿成婚。李相夷也遇见了他的桃小娘子,桃小娘子不仅貌美娴淑,还一心一意都是李相夷。
乔婉娩想起桃小娘子赠她神药,让她摆脱了多年病痛,她又怎么忍心让桃小娘子心伤?
恩,挺自信啊乔女侠。
乔婉娩走了,肖紫衿也想跟着走,被影杀悄无声息的踹了一脚踹回了李愿兮脚边。
李愿兮一脚在肖紫衿脸上踩过去,在肖紫衿苍白惊恐之中,抬眼看向目瞪口呆的方小宝。
“方少侠,我有一事相求,不置可否应允。”李愿兮骄矜的问道。
方小宝回答道:“愿兮弟弟,你要我做什么?”
李愿兮抬抬下巴,说道:“我要百川院的地契。”
方小宝一愣,挠挠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李愿兮低头看了看脚边的蝼蚁们,微微一笑:“我有一个心愿,就是让他们去种地养猪挑大粪。”
肖紫衿和佛彼白石听见了自己的下场,仿佛受了刺激一般挣扎起来,李愿兮冷哼:“不愿意去的,就每个人都喂一份碧茶之毒再扔过去。”
瞬间,几人都老实了。
方小宝上前几步,问道:“愿兮弟弟,你这是做什么呀?”
李愿兮看向一脸懵懂的方小宝,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又不想骗他,想了想,他笑着站起身,吩咐影杀:“叫人过来,盯着这群人老老实实给我种地养猪挑大粪,不能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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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杀点头,一刻不停就放了信烟。
李愿兮撇撇嘴,说道:“把人盯好了,不许他们跑了或自杀,等别人来了也交代好,我就是要让他们这辈子都只能种地养猪挑大粪,一辈子生不如死!”
不是都想往上面爬吗?
现在一棍子给他们打到了尘埃里,还看不起李莲花种萝卜养小鸡自己做饭?
李愿兮说完,就拉着方小宝往后面跑,之前少师背着李莲花和李相显也往这个方向走的,方小宝也就没问什么。
李愿兮却在想着,刚接到的消息。
谁能想到,封情亲自去取剑,可吻颈却封剑不见任何人呢。
不愧是吻颈,他亲爹生了弃她的念头,就十年不搭理他亲爹。现在李莲花弃了她,她就敢直接封剑不见任何人。
可这时候他们很多事情都正在进行中,不能分出心思来找人,刚好还要防着他爹知道消息阻止他们,不如就让亲爹去找桃夫人吧,他自己的老婆,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以后这老婆还要不要,他自己决定呗。
李莲花此时也醒了过来,李相显那手劲显然只能扎个皮儿,也就是李莲花对亲哥不设防,不然连狐狸精都扎不着。
李相显正在跟弟弟忏悔,表现的非常悔恨,声带哽咽的说道:“弟弟呀,我的弟弟,我最爱的弟弟,你是知道我的,你就是我最在乎的人,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呢?对不对?”
少师看的一愣一愣的,忽然见李莲花的视线扫过来,下意识的跪在床边学李相显哭道:“是呀是呀,我也不可能会伤害你的…啊不,我是说,今天这主意不是我出的,真的不是我出的。”
李莲花嫌弃的看着少师光嚎嗓子没感情,抄作业都抄不会,他伸手扶着摇摇欲坠的亲哥,说道:“行了,我知道了,我没怪你。”
李相显这才点点头假装缓缓恢复情绪。
少师一见李莲花没生气,就想一骨碌站起来,李莲花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给我面壁思过去,等会给我做检讨,没检讨好,我打你屁股啊。”
少师卑微极了。
少师只好去门边面壁思过。
李莲花问李相显:“大哥,你给我扎针,是愿兮的意思?”
李相显卖起好大侄儿来一点是犹豫都不带的,立刻回答道:“那可不是吗?他说他不能破坏自己在你心里好小孩儿的印象,不能让你看到他干坏事。”
李莲花便问道:“他要干什么坏事?”
李相显正想说,就听见门外好大侄儿李愿兮怨念的声音:“大伯,我听见了。”
李相显顿了顿,冲着李莲花笑了笑,小声说道:“你自己问他吧,不能让孩子觉得我告小状呀。”说完,转头看向进门的李愿兮,笑的慈爱:“好大侄儿,事情都办完了?我家影杀用完了还我呗?”
李愿兮撇撇嘴,说道:“让他放信烟了,等万圣道的人过来接手,他就回来了。不是我说,大伯,你别一副离不开人的样子好不好?”
李相显从李莲花床边站起,在旁边的软榻上靠着,听了李愿兮的话,毫不心虚的说道:“臭小子,你大伯我这么多年,也没走过这么多路,做过这么多动作,我容易吗我?”
要不是怕宝贝弟弟受不了,他怎么可能自己亲自走路呢?可真是累死他这个身娇肉贵的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