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住!不许后退!擅自后退者斩!”凉州岐凉城守城将领大声呼喝着,向凉州兵不断比划着,希望他们能够阻挡住不断爬上城墙的朝廷军兵。
李患之在城下看着不远处不断顺着云梯向上攀爬的朝廷士兵,一个个士兵就像一个个黑点在向上蠕动,仿若一颗巨大的方糖之上爬满了蚂蚁一般。
朝廷大军攻城之前以弩箭开路,一阵漂泊大雨般的箭袭射的凉州守城军士死伤惨重,士气大减,还没等他们缓过神儿来,身穿重甲手持盾牌钢刀短斧的朝廷攻城步兵,就搭起云梯一拥而上,仿佛海潮拍打在高耸峭壁之上,泛起一阵巨大的浪花般汹涌澎湃。
“杀!~”一片高亢的喊杀之声直冲天际,朝廷大军的攻城兵气势如虹,手举盾牌遮住头脸,单手抓住云梯,双脚用力,健步如飞般向上攀登,不多时便接近城墙之巅。
朝廷大军的迅猛攻势让凉州军兵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初一遭遇便被打的有些狼狈不堪,朝廷军兵雪亮的战刀闪烁着一片寒芒,划过凉州兵军的脖颈,鲜血飞溅,人头滚滚,顿时岐凉城头之上便是一片尸山血海。
“杀!”朝廷一名勇将统领军兵登上城头,一刀砍翻了一名凉州军兵,鲜血溅射了他一头一脸,那被他砍杀的凉州军兵头都被他砍掉了半边,红白之物飞溅一地,看得人触目惊心,可是这员勇将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将身形一跃便跳上城墙,挥舞手中的钢刀左右开弓,顿时杀得凉州军兵哭爹喊娘。
“随我来!杀!~”此人高声大喝,朝着身后的朝廷军兵高声厉喝,而后箭步舞刀直奔前方杀去。
“随蔺将军杀啊!”这勇将正是朝廷名将蔺闻宇,他身后的朝廷军兵见他如此神勇,顿时士气大振,一个个高举刀枪随其杀向凉州军兵,凉州军见朝廷大军已经大举攻上城墙,心中慌乱,但也不得不勉强迎战,双方军兵立时混战一处。
刀枪交汇,金铁交击,双方士兵的兵刃毫无花哨的对碰,不断闪出一道道耀眼的火花,刀剑砍进铠甲、箭镞射入咽喉、长枪刺穿身体、盾牌砸烂头颅,生命在这一刻脆弱不堪,一朵朵生命之花转瞬即逝,顷刻间便凋落在残阳如血般映照的岐凉城头。
从正午时分,到晚间酉时,双方激战半日,朝廷大军一波接一波的蜂拥而上,好似永无尽头,凉州兵终于抵敌不住,已经呈现出溃败的势头。
“给我顶住!谁都不许退!违令者斩!”赫连铭见有溃败之势,急的大喊,声音都变了腔调,犹如破风箱般的嗓音就连身边的众人听了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就在此时,城楼之下一名传令兵急忙忙跑上城楼,来到赫连铭近前,单膝跪地用凄惨的腔调大喊道:“军侯,有人打开了城门,朝廷大军已经进城了!快撤吧!”
“什么!?”赫连铭听闻禀报,顿时头脑发胀,一阵嗡嗡作响,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摔倒在地上,左右众人急忙扶住才算是没有出了洋相。
“是...是什么人打开了城门?怎么会这样?”赫连铭脸色铁青,双眼泛红,撕心裂肺的朝那名传令兵大喊问道。
“是血影卫孟家!他们趁我们不断支援城楼之上,突袭了城门内侧的守卫,出其不意之下,城卫被杀的措手不及,城门失守了...军侯快撤吧!”那传令兵如丧考妣,哭着对赫连铭言道。
“混蛋!孟家,孤早就该将他们这些臭虫全部踩死才对!混蛋啊...快,快撤,从北门撤走!”赫连铭此刻的愤恨无以复加,但也无可奈何,只得传令从北门逃走。
可是事情哪有他想的那般简单,这一会工夫,朝廷的大军依然涌入城中,守门的城卫被不断调上城头防御,依然所剩不多,寡不敌众之下,纷纷被朝廷军兵枪挑马踏,刀劈剑砍而亡。
血影卫在凉州经营多年,暗中的势力究竟有多少,除了血影卫的首领孟雷军以外,恐怕没有一个人说的清楚,这次趁着城卫与朝廷大军血战之际,夺取城门迎接朝廷大军入城,除了出其不意的袭杀之外,城卫内部的一些将领反水配合也是能够成功的原因之一。
城卫除了投诚朝廷的,全部被杀死,李患之亲统大军冲入城内,一条盘龙亮银枪宛如游龙,翻翻滚滚挡者披靡,凉州军被杀的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赫连铭带人刚从城楼之上下来,还没来得及乘马逃窜,就被李患之盯上了,李患之纵马向前直取赫连铭而来,赫连铭见状吓得魂不附体,急忙高声叫道:“快,快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