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文似锦将宝墨道长让她去苏陵城寻找冠垣道长的事大致说了下。
冯秀玉听完眉头紧锁,她紧紧地握住文似锦的手,极其担忧和不舍地说道:“你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啊!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呢?我不放心你独自远行。”
文似锦笑了笑,宽慰道:“娘,您就放心好了。这么多年,我在极剑门可没耽误时间,多少学了些本事。以我目前的身手来说,出趟远门,足够应付了。再说了,以我的聪明才智,行走江湖这等小事,还能难倒我不成?何况我还要参加明年的武林青年大会,正好趁机历练历练。娘,你就别操心了嘛。”
“呵呵呵,好好好!你就尽管试试,不过万事要小心。江湖险恶,人心不古啊!行了,你快进去和宝墨道长多说会话。差不多午饭时间了,我去买多点菜,给你们加餐,吃完再回去吧。”冯秀玉见文似锦一脸得意的模样顿觉好笑,不好多说,只是最后再叮嘱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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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似锦点点头,进了里屋,接着与宝墨道长攀谈。冯秀玉则去街市买菜。
待冯秀玉归来,做好午饭,三人共进午餐。饭后,文似锦立即收拾行李,告别冯秀玉,跟着宝墨道长返回极剑门。
冯秀玉依依不舍,看着文似锦和宝墨道长的背影渐行渐远。
由于文似锦习惯午睡,此次匆忙赶路,她困意顿生。马车从石头村出发,奔向渡口。文似锦坐在马车上,不时打瞌睡,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宝墨道长觉得好笑,却也不好打扰,只能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酣然入睡。待马车到达渡口,她才轻轻地推了推文似锦,叫醒了她。
然而,上了渡船,文似锦又继续酣睡,甚至还发出轻微的鼾声。及至靠近北岸,她才慢慢醒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仿佛刚刚从一场美梦中醒来。而宝墨道长一早出门,奔波至今,亦是十分困倦。上了渡船,她同样不小心打了会盹。
等到渡船安全靠岸,文似锦连忙叫醒宝墨道长。
宝墨道长缓缓睁开双眼,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脚,随后和文似锦一起轻步走下渡船,朝北露山走去。
到了宇澄宫,文似锦返回自己的房间,忙着收拾行李。宝墨道长则小憩片刻后,独自前往悟经堂。她在“凤起城隅”阁和“凤舞九天”阁中四处寻找,最终选出了两本关于极剑门武功心得的书籍。
随后,宝墨道长又找到宝沐道长,让她带自己走到“凤舞九天”阁里的一间档案库。那里储藏着极剑门历代弟子的档案。宝墨道长特意找出了冠垣的丹青肖像。
看着冠垣的丹青画卷,宝墨道长不禁百感交集,她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从前。
那时的冠垣,还是个年轻弟子。她才华横溢,剑术高超,深受大家的喜爱和尊重。然而,向来循规蹈矩的她,却在武林青年大会后,因为一个“情”字不告而别,从此杳无音信。
宝墨道长轻轻地抚摸着画卷,好像能感受到冠垣的气息和温度。她的眼角湿润了,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知道,冠垣是门派的骄傲,也是她的得意弟子,她多么希望能够再次看到她,看到她那灿烂的笑容和坚定的眼神。
宝墨道长深深地吸了口气,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卷了起来。
按照极剑门规矩,每代弟子在武林青年大会召开之前,都会邀请画师前来描绘新一代弟子们的丹青肖像,并题字建档。丹青肖像一式两幅,一幅归门派留存,一幅在弟子下山前交予他们,以作怀念。
冠垣的丹青肖像,就是上次武林青年大会召开前一个月登记造册所绘。
九年前,比武大会后,冠垣不辞而别,故而其丹青肖像并未带走。宝墨道长想着此幅画卷本就是属于冠垣的,所以此次让文似锦带上,一是方便其寻找冠垣,二是将其交给冠垣,留个念想。
宝墨道长相信,冠垣若是亲手拿到画卷,她应该会明白自己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