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注视之下,一个衣袂翩翩的男子站了起来,气息一动,立刻恢复了他的墨黑锦袍,肩头赫然一只猛虎昭示着男子的身份。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不少人已经在回忆自己刚刚有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了。
庾弋一勾唇角 笑道,“好说!一定禀报陛下。”
墨云许身躯一颤,三角眼眸缩了又缩,今日是他大意了,没想到锦衣统领会易容易行来到喜宴上,据松云山庄所差,渔阳怀治给庾弋送了请柬,但庾统领以庶务太忙为由拒绝了,没想到……
他快速上前两步,朝庾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庾统领的秘法炉火纯青,请恕老夫眼拙,实在没有看出来!老夫的忠心天地可鉴,陛下亦最是了解,今日所出之言还望庾统领给老夫一个向天帝申辩的机会!”
庾弋还是那般笑,“好说,墨老庄主可着函一封,庾某代为上呈天帝。”
“老夫多谢庾统领!” 墨云许再度躬身一礼,身边的一众随从恨不能比他躬得还要低一些。
渔阳怀治不动声色地看着双方,直到墨云许起身离去,这才朝众人看了一圈,得意道,“本王就知,庾统领定会来赴本王的喜宴。”
庾弋笑而不语。
渔阳怀治就近端起一杯酒,看向一众宾客,“今日本王能成婚,得亏有天帝垂怜,否则我渔阳怀治不会娶到如此尊贵又倾国倾城的长宁公主,这第一杯酒就敬陛下,愿陛下统治千秋万载,长治久安!”
他仰起头一饮而尽,四周宾客也一同站起,饮尽杯中酒。
渔阳怀治酒杯一落,立刻有人上前斟满,“这第二杯,自然要敬庾统领,多谢庾统领接过沧澜王城的防务,使本王能抽出身来体会与佳人厮守的人间之乐,沧澜王城今后可离不开庾统领,在此,本王敬阁下一杯!”
说完他又一饮而尽,满堂宾客也一同满饮。
庾弋的脸黑了下来。
渔阳怀治却恍若未觉,酒杯复又斟满。
“这第三杯……”
渔阳怀治看了看四周的面孔,声音放缓了一些,“怀治已趋近六甲子之年,在坐的诸位都是看着怀治出生、长大的长辈,我等虽有名义上的地位高低,但在怀治心底,在坐的每一位都是家人,先父先母已逝,多亏各位前辈照拂,北域才有如今这般景象,治儿在这里敬各位长辈一杯。”
一声治儿不知勾起了多少深沉的情愫,满堂宾客齐刷刷起身,与渔阳怀治一同满饮。
酒杯落,一身大红喜袍的新郎官忽然笑了起来,“既然喝了治儿的酒,那自然要允了治儿的不情之请。”
他复又扫视了一眼四周,“今日治儿第一次娶亲,自然不能冷落了新娘子,俗话说太阳下去月亮就得上来,阴阳合和才符合天地运行之道……”
宾客们立即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是要溜啊,竟还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少女宾都掩着嘴笑个不停。
“治儿这就去洞房了,诸位前辈尽管痛饮,莫要拘束。庾统领?今日还要辛苦你,若是有喝美了想动手过两招的,庾统领不要见外,尽管替本王拿下!”
渔阳怀治丝毫不理会满堂宾客的哄笑声,以及庾弋黑如煤炭的脸色,长腿阔步就出了宴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