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手,他的表情一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我磕了一个头,“求你了,放过纯子好不好,只要你放了她,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不是想让我接你的班吗,我愿意,我再也不跑了求你了!”
他……
我眼眸低垂着看着他,他还在磕头,鲜血在红地毯上并不明显,但还是印了一小块深红色,他就这么磕头,边磕边哀求。
突然,他站起身,掐住了我的脖子,“你要是不放人,大不了我跟你同归于尽!你可以试试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拔插销的速度快。”
这小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我握住他的手,想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我在。”
“啊……纯子……”他松开了我的脖颈,然后抱住了我,“你在就好……没事了,我带你走。”
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啊,我以为他会发疯,会到处攻击人,没想到,他这么稳定。
我推开他,在他错愕的目光里,我施展了瞳术,看见了他的过去。
“大少爷!大少爷您别跑了!”几个人在后面追着一个穿深灰色西装的少年。
那少年板着脸,就这么往前跑,这块,是一个港口。
“大少爷!您别!”
“砰!”他撞倒了一个女孩。
那女孩穿着浅粉色的樱花图案的日本和服,脚上还踩着木屐,抱着的货物就被他打翻在地。
贝妄看着她,不由自主地帮她捡东西。
“大少爷!您没事吧!”几个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边,询问他的情况,“喂,你走路不长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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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是我不长眼,怪她干嘛。”
那日本女孩刚想道歉,就被贝妄的话堵住了。贝妄帮她把那些海货捡进筐子里,说了句:“抱歉。”
她听不懂,但是明白了贝妄的意思,于是冲他一笑,说了句“没关系”的日语,那个笑容,就这样把少年贝妄看愣住了。
女孩圆圆的脸,浅红的脸颊,梳着两个麻花辫,留着有些土气的齐刘海,眼睛很大,她那眼睛像是贝妄的心跳一样,一眨一眨。
贝妄快速从她身边逃离,但还是被那些人给带了回去。
这里是澳门,而贝妄的父亲,经营着一家有名的赌场,他名下拥有很多产业,但其中来钱最快的,还是这家赌场。
贝妄从小在赌场里长大,出老千对他来说,只不过是雕虫小技。
不仅如此,他父亲还犯了两个坚决不能犯的错误,三样,他都占。
“贝老钱,你又想让我干什么?”贝妄被扔到沙发上,没好气道。
贝老钱,是他父亲的外号。
他撑着手杖来到他面前,手杖抬起贝妄的下巴,啧啧了两声,说:“跑什么呢,我又不会杀了你。”
“你连你的枕边人都杀,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吗?”
“啊……那是她咎由自取。”贝老钱说,“她但凡负点责任,就不会和那个男人搞在一起了。”
“那你呢,你就没有在外面和那些女人上床吗!你有什么资格说她!你不配提起她!”
一个耳光狠狠甩在他的脸上,“有你这么说你老窦的吗!不孝子!”
“是啊,我不孝,那你就让我走,我不会接你的班的。”
镜头一转,那个日本女孩被两个壮汉架起来,贝妄被打的浑身是伤,贝老钱站在面前,“你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
“放……放开……把她放了!”贝妄抬起头,又被一脚踹了下去。
“贝妄!”女孩痛苦地叫出他的名字,尽管她中文说的有些蹩脚。
“松本纯子,对吗?真是个难听的名字,和你的家庭一样恶心。”贝老钱朝她脸上吐了一口口水,“当初我让你离开他,你不听,还想着带他私奔去日本,你要他和你生活在那个海边的小村庄一起捕鱼吗?你想得美!”
“放了她!贝老钱,你是人吗!”
“我不是人?贝妄,我不是人,你他妈怎么长这么大的!”
“你养我了吗?就连贝婪,都是我养的他!你管过我们一天吗?你所谓的养育,就是从小把我们放在赌场里,耳濡目染,日后好给你赚钱。”贝妄爬起来,咳了几口血水,“你没有心,贝老钱,你满心满眼都是所谓的金钱和权力,对你来说,什么妻子,什么孩子,你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