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盯着方景明,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傅霖,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哟,这是怎么一回事?居然有人敢如此大胆,直接跑到师兄您面前来打脸?”
傅霖冷哼一声,“幕后黑手又不是他。”
“我也没说是他呀,只是在说......”他说到此处,特意压低了声音,踮了点脚凑到傅霖耳边说道:“师兄的药,看来也不是很好使啊。”
“好不好使,下次给师弟用用就知道了。”傅霖笑着回。
只见方景明艰难地从地上坐起身子,他那原本红润的嘴唇因为动作突然变得毫无血色,显得异常苍白。他微微颤抖着开口说道:“少主想问之事,在下虽不敢说知晓全部,但也确实略知一二。只是……还望少主能够信守承诺,给我的父母一个痛快,让他们少受些折磨。”
站在一旁的许歆听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着身边的弟子吩咐道:“把他父母放下来。”很快,两名弟子便按照命令行事,将被高高吊起的方父方母小心地放了下来。
这一家三口,终于在临死前得以相见。方景明看着眼前憔悴不堪的父母,眼中满是悲伤与无奈,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于是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他尽量使用最简单易懂的语言,举了一个最为实际且容易理解的例子来说明为何有些白榆人的血液可以续命,而有些却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甲某是真正的白榆人,那么当甲某将自己的血液传给乙某时,乙某就会成为甲某的附属品,这一生都将依赖甲某才能存活下去。然而,由于乙某并不是纯正的白榆人,所以当他再将血液传给丙某时,虽然可以调动体内的毒性,但本身却无法为丙某延续生命。
也就是说,如果丙某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须在一个月之内获取到甲某的血液才可。
同样地,乙某可以继续感染丁和戊等人。然而,至关重要的一点是,无论是乙某还是后续受到波及的丁、戊等人,他们用以维系生命的血液源头无一例外都是来自甲某。
这就意味着,丙某能够跨越乙某这个中间环节,直接同甲某建立联系;此外,如果丙某心怀仇恨想要报复乙某,那么他大可以动手除掉乙某。不过需要注意的是,丙某如果想要活下去,那么他绝对不能杀死直系供血者的甲某。
至于徐晋为何要向方景明讨要两份血液?
是因为,徐晋一直认为直接饮血过于恶心,所以每月都将其混入红糖水中一并饮用。只是那日水太烫,他想等凉了以后再喝。
可一转眼,被他贪吃的儿子一饮而尽。待徐晋察觉此事之后,心急如焚,赶忙采取措施试图让儿子把刚刚喝进去的东西吐出来,但是为时已晚。
面对加倍索要血液的徐晋,方景明当然表示无法接受。在他看来,徐晋根本就是居心叵测,极有可能是想用自己的血液去加害他人。
而且,柳叔刚提醒过他,让他近期一定要谨言慎行,切不可招惹是非,尤其不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血给了别人。
正是由于上述种种原因,方景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徐晋的请求。而也是方景明的拒绝,无疑成为了彻底压垮徐晋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本身还在犹豫要不要举报方景明,事到如今,他觉得死之前能拉上那么多白榆人给自己作伴,完全值了!
而这几日闹的沸沸扬扬的盗匪案本身就只是个幌子,目的是为了用来迷惑藏在此地的白榆人。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相月山认为这次的偷窃案算不上是什么极其严重的大罪,毕竟它并未造成实际的人员伤亡。于是乎,齐明心生一计,决定与金益冬联手,蓄意将这件事情无限放大。
为此,他们不仅添油加醋、夸大其词,还整日派遣手下之人前往街道之上,苦口婆心地提醒着当地的老百姓:“各位乡亲父老啊!晚上就寝之时务必得牢牢锁住自家的门窗,万不可掉以轻心呐!若是家中有任何物品失窃,切记一定要速速上报衙门,切莫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