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几人手上空空如也,如今去的时候倒是人手一盒糕点。哦!不对,傅霖那厮有两盒!秦在锦最终保住了自己的脖子,因为他今天突然长了脑子,想起来要给姐姐买一份。许是因为秦念淑快要出嫁的原因,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对她再好一些。
在路过一个巷子的时候,一个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乞丐突然抬手攥住了江挽的脚踝,一切发生的太快,江挽压根就没来得及反应,再加上她眼睛看不见,更是差点摔了下去。好在身旁的秦念淑眼疾手快将她拽了回来,不然这破路,一个大活人直直摔下去不得破了相。
“啧。”江洵刚想把那乞丐踢走的时候又突然顿住了,若是他......若是他当时没被救,是不是也是今日这般下场?见人就拦?
江洵的目光变得复杂而深沉,仿佛透过眼前的场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不,他会更惨。
那天晚上,那个雨夜,他压根儿就活不下去。
这一脚终究还是没有踢出去,最后还是选择把那小乞丐的手一点点掰开了。明明瘦的皮包骨头了,怎得还那么大得劲儿?许是江洵太用力,弄疼了那乞丐,她颤抖着身子护住了头。头上的帽衫因为她的动作而滑落,露出了被挡住的半张脸。
只见那孩子满头白发,有几小片没有沾上污垢的皮肤处也是雪白的,就连那双眼睛的瞳孔都是灰色偏白的。
“什么人?”江挽偏头问道。
“一个......乞丐。”江洵低声回了一句。
“唉。”一声叹息,江挽忍着脚踝处传来的疼痛蹲下了身,将手中的桂花糕分了两半,没吃的那一块给了她。又从怀里掏出了几块碎银塞到她手中,“这些钱你小心藏好,别被旁人抢了去。”
然而,那孩子接过食物后并未食用,即便在冬苓给予她糕点并试图摸她头时,她也警惕地避开了。
她的眼中唯有江挽,紧紧地凝视着江挽,嘴巴张开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但由于长时间未进食和饮水,她的喉咙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通过她开合的嘴唇形状隐约辨认出她在呼喊“小挽”。然而,由于无法出声,她焦急得快要哭出来,而江挽眼睛看不到,其他人自然也未能察觉。
“走吧。”江挽起身之后,便不再看她一眼。她想爬上前跟过去,但没有一丁点儿力气,就这么看着人渐行渐远。
司徒家的大门此时微微敞开,秦在锦走上前去轻轻敲击门扉,但并没有听到屋内有任何人回应的声音。于是,他探头进去张望,发现院子内空无一人。“要进去吗?”他转过头来询问其他几人的意见。
傅霖二话不说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因为司徒念一个人独居,所以租的宅子并不大,但能看出来主人家在的时候经常收拾屋子,院子里的东西都摆放的十分整齐。堂屋的门也没有落锁,只是这次推门进去后,看到了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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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听到动静后,一脸惊喜的回头看去,可当看到是江洵等人的时候,脸上失落的表情十分显眼。
“是你们啊。”司徒信有气无力的说道。他对这几人有印象,从金益冬那离开的时候远远看过一眼。
秦在锦回:“你去找过方景明了吗?”
“嗯,他确实是将我......妹妹送了回来,街坊邻居也都看过可以为他作证,可小意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司徒信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
“家里你都有检查过吗?可有发现蹊跷的地方?比方说打翻的茶具,移位的桌椅,亦或是凌乱的衣柜等。”秦在锦追问道。
司徒信听到这句后,想到了什么,立即说道:“有!!小意的卧房十分凌乱!我也曾问过方景明,但他说小意的小腿儿受了伤,许是因为行走不便,磕磕碰碰也是有可能的。”
“方便我们进屋看看么?”秦念淑问道。同时掏出了自己的令牌给他查看,“在下是阳春门的秦念淑,此令牌为证,你可以相信我们。”
司徒信粗略的看了一眼,他自是信得过他们,所以便点头同意了。
当房门被推开时,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卧室外有多整洁,卧室里面就有多杂乱。甚至地上都十分潮湿,仿佛谁在这里泼了一桶水,而衣服随意的分散在地上,就连床铺上的枕头和被子都掉在了床侧。
傅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上未干的水渍。他伸出手指轻轻触摸,感受着水的质地和湿度。然后将手指放在指尖揉搓,发现触感并不黏腻,接着,他将手指放在鼻尖闻了闻,却没有闻到任何异味,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这进一步排除了一些可能的危险。
傅霖抬起头,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秦在锦,轻声问道:“你能测出来这水是否有毒么?”
秦在锦微微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沾上那点未干的水,仔细观察着银针的变化。然而,银针的针尖依然闪烁着银光,没有丝毫变色。
秦在锦轻轻摇摇头,这确实只是普通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