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未必只在子时之前动手杀人,或者说她未必日日都会杀人,就以昨晚的情形来看,借刀杀人才是这黄府的常态。”江洵说道。
“你的意思是之前那些命案并非都出自桑若之手?”
“目前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江洵伸手掩住了鼻子,这屋子里的气味着实难闻。
秦在锦见状站起身走到窗前,将屋内的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一下。然而,当他伸手去推窗户时,却惊讶地发现窗框处竟然有着明显被钉子钉过的痕迹!不仅如此,秦在锦还注意到窗台上有一个沾染着泥土的脚印,这个脚印并不醒目,但却孤零零地印在窗台上。
“我觉得你的猜测不无道理,只是这躲在背后借刀的人会是谁呢?”
“要么此人与这三位死者都有仇,要么他就是无差别攻击黄府的人,若想印证前者我们就得知道这三位死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必要的关联。”江洵跨窗跳了出去,果然,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
一人站在腥臭阴冷的窗内,一人靠在舒适温暖的窗外,一窗之隔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光景。
秦在锦胳膊撑在窗台上顺着江洵的话继续思索道:“老爷、管家及小厮……这得找个人细问一下,你说诗禾会告诉我们么?”
江洵并没有回应他提出的这个疑问,而是话锋一转,问起了其他事情:“你刚才提到的那种花叫什么来着?它是一旦沾染就会立刻让人陷入幻觉之中吗?还是说需要经历一段时间才会生效呢?”
秦在锦稍稍愣神,随即便回过神来,详细地解答道:“弥离花,它的花蕊在被研磨成粉末之后具有强烈的迷幻效果。药效发作迅速而猛烈,只是不小心嗅到一点儿气息,就会令人感到全身无力,昏昏欲睡;若是直接服用,则会使人无法分辨真实世界和虚幻梦境,同时丧失对疼痛的感知能力。”
“很难买到么?”
“当然!”秦在锦肯定地点点头,接着说道,“要知道,一朵花的花蕊在经过晾晒再研磨变成粉末后,数量便会变得极为稀少。正因为如此,它的价格自然不菲,可以说是相当珍贵的物品。而且据我所知,目前只有辛夷那个地方有人专门种植弥离花。”
说完这些,秦在锦又深深吸了口气,重新回到曾朋的尸体旁边,打算再观察一下他身上的伤口。
“辛夷...”江洵靠在窗边的墙壁上喃喃自语。
“站这儿发什么呆呢?”冬苓走过来问向满脸愁容的江洵,而后伸头查看屋子里的状况,在看到曾朋的尸体以后瞬间后退几步,一脸的嫌弃,“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小不点,你方才可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江洵侧头问道。
“小不点????谁????我????”冬苓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对!你!”江洵伸手坚定地指向了她。
“哈?????”冬苓抬起拳头朝江洵胸口挥去,被江洵笑着躲开了。
好女不跟恶男斗!姐有的是报仇的机会!
“我方才跟佳乐聊了几句,问了一些东院的事儿。”
“啥事儿?”江洵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她说自从大夫人嫁入黄家之后,就一直备受冷落。黄允恒这个人非常花心,喜欢追求新鲜感,常常把青楼女子带回家中。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多年来,黄允恒本人不仅没有一儿半女,他的那些小妾们也都未能怀孕。大夫人嫁过来的第二年便提出与黄允恒离婚,但黄允恒对此并无异议,反倒是黄老爷子坚决反对,甚至在那段时间里,连大夫人出门买点胭脂之类的小事都会派人盯着,生怕她会私自逃走。”
“这还不算完呢!”她接着说道:“就昨晚上那个言小娘还曾经因为争风吃醋而害死过一个婢女。只是那姑娘无权无势又无亲无故的,死了也就死了,还是曾朋把尸体拖出去埋掉的。”
“曾朋???”听到这个名字,江洵不禁心生疑惑。
“对啊,佳乐说曾朋和黄允恒的关系更为亲密一些,经常到东院闲逛闲聊。毕竟黄允岸非常厌恶像曾朋这样阿谀奉承的人,因此曾朋便光明正大地帮助黄允恒处理各种事情。”冬苓在提到“狗腿子”这个词时,特意提高了声音,显然她对曾朋这种人也极为反感。
“那么福明呢?他和黄允恒的关系怎么样?”秦在锦在房间里发问。
“倒是没有听佳乐提起过他们俩的关系怎样,不过福明昨天下午曾经去过东院,但也没待多长时间就从书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