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之解释为海洋贸易的发达,然而在没有大型港口和造船厂的考古证据出现之前,这显然是更站不住脚的。”
“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将夸张的传说当成了信史,真实的希腊城邦规模,比传说小得太多。”
“又比如阶级的诞生,社会中‘群体’、‘阶层’、‘阶级’三级划分本身就层次相错,多有交集,也很难在遗迹里发现十分明确的这样的划分。”
“不止东方遗迹,西方遗迹里同样是如此。”
“还有一种分法,以文字的发明,单偶制家庭的确立和阶级的产生。”
“这几种分法,我认为都尤其偏颇之处。”
“比如我国,所谓的封建王朝,其实既有封建制,又有郡县制,又有奴隶制,甚至还有军事领主制,游牧部落制,城市小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雇佣生产制等划分,大一统大疆域的国家,各地发展不可能均衡,一直就是各种制度并存的复杂社会。”
“而单偶制家庭,同样不适用于华夏历史,因为虽然单偶制家庭普遍存在,但是能够留名在史书上的权贵们,往往都不是纯粹的单偶。”
“哪怕是妇好,也只是商王几位王后中的一个。”
“肘子,你对这个问题为何会花这么大的力气来研究?”宋主任有些不理解的问道:“这和我们的工作有直接联系吗?”
“当然有啊。”周至认真道:“宋主任您想过没有,在我国历史典籍上的夏人活动区域,诸多遗址当中,到目前也没有金属和文字的出现,按照西方的定义,它们充其量只能称作‘文化’而非‘文明’,如果我们要使用他们那一套理论的话,夏朝,就还处于文明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