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坚最出名的《松风阁诗卷》,是目前纹样最复杂的,上面囊括了鱼龙纹,花草纹,瓜瓞纹三种。”
“当然最复杂的还是宋徽宗的书画用砑花粉笺,现在表面涂布,再砑以典雅的卷草纹饰,还要在纹饰上涂以云母粉,营造出类似贝壳的反光效果,最后印压出织品的横斜纹路,这才是代表宋朝最高等级的花笺。”
“如果我猜测没问题的话,像这么高级的库纸,肯定也是有砑花的,这是古代的一种常用增值手段和防伪标志,虽然我们现在这样看不到,但在国博应该可以让它们显现出来。”
“可能都不用去首都。”茅筠松想了想说道:“两地故宫好像都和中文大学有合作,我先打电话到中文大学去问问。”
待到茅筠松出去之后,周至又继续研究起册页来:“我现在更好奇的是大千先生当时是如何做到这样的装裱,背面的用胶不渗透到这边来,真是匪夷所思了……”
“经你这样一说,这书画纸张鉴定就是一门大学问,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按照周生的意见,现在大体可以确认为宋纸布头笺,不管有没有砑花,至少还有蜀大博物馆藏的《雷部洞经》用纸可与对照应证。”
“《雷部洞经》用纸本身也是有砑花的。”周至说道:“库房怕火,契财如水,因此他们用的是圆团状的水浪纹,简洁大方,也颇为美观。”
不一会儿,出去打电话的茅筠松回来了:“考古系那边说了,这个项目他们有参与,特殊摄影设备还是从港岛拉过去的。”
“那我们这边有吗?”
“有,罗先生,我现在就过去?”
“去吧,有消息第一时间打电话。”
“那周生?”
“我就不去了。”周至伸手一指墙上的《春云晓霭》:“本职工作做完,我该好好看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