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行船,从夹川到榕山需要四十五分钟,可是在夏天里,哪怕是没有发动机,周至他们就已经漂过了榕山小镇。
水位上涨之后,水线离榕山小镇就很近了,以前下船后要走十多分钟才能进入镇子,现在周至估计就是三五分钟的事儿,码头都已经直接安在镇子外的河街石梯上了。
这里两边都是老房子,屋檐的阴影遮蔽了老街,非常凉爽,变成了一个热闹菜市场。
“河里边漂着孩子呢!”不知道谁发了一声喊,顿时惊动了整个集市,大家都蜂拥到河边观看这个古怪的筏子,以及上头的几个娃。
大家还评头论足,男娃他们不感兴趣,关心的是梁红。
“这谁家的闺女啊?”
“不认识,不是咱们镇上的吧?”
“那不能,不然爸妈得好好揍一顿。”
“挺漂亮的丫头,就是晒得黑了。”
“身段也好啊,一看就是老干活的了。”
“爹妈也是舍得……”说着说着话风都转到批判老梁身上去了。
梁红和老乡之间隔着一条回水带的宽度,当然听不到,还兴奋地对着镇子上挥手大喊:“你们好!”
乡亲们有些尴尬,又感觉不回一个呼应不太礼貌,迟迟疑疑地也到底还是举起手挥了挥,这节奏就没有一致起来,失了红姐那样的气势。
过了榕山,离中坝就不远了。
到此江流离开了尚有一些现代化气息的镇子,进入了苍凉的原始当中。
这样的原始里也不是没有人,几乎每条汇入长江的溪流,入水口的位置都有渔船,或者岸上有鱼人,在那里捕鱼。
去年一路都能够看见的石滩都不见了,全部沉到了水下,如今的水线直接淹没到了铁线草覆盖的土壤上,往上不多远就是茂密的竹林。
等到经过中坝
“那里!”梁红从筏子上站了起来,用自己出众的平衡能力站在两根木头的木梢上:“中坝在那里!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