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我们,会让你一直骄傲下去!”
啪啪啪啪
洪厂长带头鼓掌,车间中,响声一片。
人群后方,刘海中嘴里苦涩,眼睛看着前方挥斥方遒的青年,努力将脑海中那个四合院的穷小子身影驱散。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还不到十年,面前的人已经成了他仰视的存在。
甚至,连他这号人都忘了。
这一刻,什么报复心,什么嫉妒心,什么官瘾,通通消散。
直到杨小涛等人离开车间,刘海中才回过神来。
看着自己消憋的肚子,还有开始掉落的头发。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
再大的雄心壮志,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何况,他只是有心,无力。
垂头丧气,挪动着步伐。
耳边传来阎解放几人的呼喊声,他们要回去写信,要给家里报平安,还要带点东西。
一声声呼喊,刘海中蓦然站在原地。
他的家人呢?
他的儿子呢?
他的,家呢?
这一刻,刘海中想起曾经的那个家,想起辛苦栽培的大儿子,此刻已经离他而去。
剩下的两个儿子,因为打的太厉害,管的太严,自己又站错了队,现在已经跟他离心离德,不拿他当回事。
就是多年的老伴…
失败,凄凉。
刘海中眼前突然变得模糊。
脑海中出现的,竟然是四合院里他们三个大爷开全院大会的场景。
那时候,虽然三人各有心思,却是院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生活,工作,顺心顺意。
“也不知道他们俩,过的咋样!”
“嗯,阎老抠这家伙应该不错,毕竟就剩他这个大爷了!”
“至于老易嘛,呵呵!”
刘海中随着人群往外走,想着一切改变的开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脑海中不断追忆,最后定格在那个寒冷的冬天。
那天,院里办喜事。
那天,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从屋里走出来,迎着全院人的目光,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发出自己的声音。
那一刻,乳虎啸,百兽震惶。
“是我们,一步步逼他,不,逼着自己走上的这条路啊!”
中午,杨小涛跟洪厂长几人坐在一起,众人有说有笑。
方圆没有说谎,藏了两年的高粱红,倒在碗里虽然混浊,却是酒气浓烈。
比起杨小涛带来的本地酒,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中午饭也是丰盛。
为了这一顿,方圆直接让后厨准备了一锅羊肉汤,再就是小咸菜,主食就是烙的杂粮饼子。
十几号人坐在一起,一边说着工厂的情况,一边吃着饭,喝着酒。
众人里,除了洪厂长跟方圆知道杨小涛的酒量,其他人并不清楚。
所以,众人喝起酒来,杨小涛都是豪爽的干掉。
这种态度,太合他们西北汉子的口味。
结果,羊肉汤没喝多少,桌上已经倒下七八个人。
最后还是几个厂长见事不妙,少喝了点这才没丢人丢到家。
即便如此,看着还能跟洪厂长有说有笑的杨小涛,众人心里更是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