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赵葳的简易吉利服在冲杀中掉光树叶草皮,只剩最底层用树叶汁水浸染过的素布。因为没什么固色加工手段,这些汁液干涸后,混合着汗水和血液,一边褪色一边酝酿出另一种令人窒息的气味。
此刻,赵葳正提着武器在清扫战场,挨个儿在敌人身上戳两下,以免还有活口。
不知何时开始,喷嚏不断。
“徐文释,你是不是在骂我?”
徐诠凑巧经过被她抓住辫子挨了骂。
“你谁啊?”
徐诠正准备发怒。
他现在的辫子可是请教偶像公西仇后,由偶像亲自传授公西族独特的编辫子手法编成的。公西仇同款,相似度十成十。达到让颅顶更高,脑袋更饱满的视觉效果。
徐诠现在最讨厌别人抓他辫子!
“大伟?”
赵葳将武器往脚下尸体一扎。
“是我。”
“你的脸……”
全是树汁和血浆,这谁认得出来。
赵葳道:“主公说这是伪装,啊欠——又开始打喷嚏了,是不是你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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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诠:“……”
这种锅也要他背着?
本以为问题不大,但她打喷嚏却怎么也止不住,脸部还有种说不出的痒意。当她找到水洗掉脸上污渍,惊恐发现自己脸上满是红色的小斑点,脖子上也开始发痒。
军医一看,道:“应该是癣。”
其实就是过敏。
但赵葳是武胆武者,问题不大。行军途中什么乱七八糟的病都能碰上,军医也算经验丰富:“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稳妥起见,建议百夫长日后不要再参加。”
因为时间紧迫,只能就地取材。
吉利服的材料都是有什么上什么。赵葳身上披着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品种。
赵葳:“……”
军医提笔开了药方。
赵葳从伤兵营出来还是恍惚的。
这次行动成功,敌人数量虽是己方四倍,但他们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又有主公带队冲杀,两军交锋没多久,吴贤兵马从后侧方包抄支援。这支伏兵总共才阵亡七人,伤员五十一人,多是轻伤,而赵葳过敏给伤员名单加了一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噗——你的脸?”
徐诠百无聊赖地手指绕着小辫子。看到赵葳的模样,笑得化身母鸡咯咯不停。
赵葳没好气:“你笑什么笑?”
面对赵葳掏出来的大斧头,徐诠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咳咳咳,我不笑了。”
赵葳这才满意。
“你请我喝酒赔罪。”
徐诠一听就知道对方又要敲诈自己,撇嘴抱怨:“你自己就没有薪俸吗?”
赵葳理直气壮:“酒多贵啊!”
她那点儿薪俸能喝几回?
徐诠是她认识最有钱的武将了。
“你要不要将脸遮一遮?”女儿家都宝贝这张脸,现在满面红疹,看着挺吓人。
“遮个屁!你们男人脸上留疤的多了去了,也没见哪个就躲在内宅不敢出来了,我有什么见不得人了?”赵葳对容貌完全不在意,她甚至遗憾自己脸上没有一道能拿来炫耀战功的疤痕。这时候,徐诠偷偷摸摸从战甲里面掏出一物件,塞到她手中。
赵葳不解:“你给我什么?”
神神秘秘的,莫非是——
“嘿,写给我的倾慕书简?”
徐文释有眼光,懂审美。
“赵大伟,你想得美!”徐诠翻白眼,揽着赵葳肩膀,凑近她耳朵低语,“是我堂兄用了人脉,偷偷传过来的,让我务必亲手交到你手中。你找个机会给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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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