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用了。”想想当下化妆品的成分,沈棠皱眉拒绝,她可不想吃一嘴铅粉。挥退侍女,只见她眼底划过狡黠之色,心生一计,改道往治所政务厅走,准备吓人。
政务厅,近日众人公务繁忙。
重心全放在重造户籍、丈量统计田地。
陇舞郡那些地头蛇做事儿是真的绝,藏匿的无户籍佃农一抓一大把,随便一家都能清理出几千人。少则三五千,多则近万。
饶是沈棠有准备,也被惊了一跳。
这胃口——
比河尹郡那一拨大得多啊。
“得亏陇舞郡不大,要是再大些,他们的胃口能将天都吞了!”沈棠气得拍着桌。
这些人头可都是白花花的税银啊!
最可恨的是他们被抓了个正着还有恃无恐,甚至联合起来要对沈棠施压,逼迫她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她愿意,每年各家各户都会上供一批孝敬银粮。
沈棠若需要兵马,他们也配合,大家各退一步,各取所需,不要将人逼急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若将事情做绝,他们也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谁都别讨好!
对此,沈棠都要气笑了。
私下一番打听,才知他们为何这么有底气——上任陇舞郡守,乃至上上任,基本都是这么被拿捏的。因为陇舞郡地处偏僻,虽有耕地,但产出不多。哪怕耗费力气去经营,老天爷不给面子,收成也没多少,根本不够兵马吃穿嚼用,还浪费他们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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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各家各户每年上供的钱粮辎重能养活境内的兵马,边关驻兵也不会面临断粮窘迫,收入相对平稳。这么多年,一直维持着这个默契。但沈棠却是不按常理出牌。
说干就干,说端就端。
她的地盘不能有第二个主事人!
连着十几日,陇舞郡境内都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这些豪绅虽然豢养了部曲,但跟沈棠这群狠人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
她师出有名,借着突袭,逐个击破。
沈棠一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