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
彘王艴然盛怒。
一把推开缠在身上的王太后,浑身上下仅着一件外裳,赤条条如炮弹般冲了出来,以武气劈开迎面撞来的气浪,口中不忘叱骂道:“来人,来人啊,都死了吗!”
此时烟尘还未彻底散去。
彘王便听一人哂笑:“是啊,死了。”
他听后面色陡然一变。
原先被肥肉挤成一条线的双目竟然奇迹般睁大了近一倍,勉强能透过缝隙看清他眼底涌动的惊惧。他认得这个声音,待烟尘散去些许,露出那道令人心悸的身形……
隐约萌生出不详的预感。
“公西奉恩,你要造反吗?”
青年武将的武铠极具特色。
双手戴蛇纹护腕,披膊护肩,腰间护腰好似口尾衔接的蛇,睁着那双令人胆颤的蛇眸,直勾勾盯着敌人,同时将腰线清晰勾勒。披长至小腿的裙甲,脚踩皂靴。
光是站在那里便给人极大的压迫。
这样的武胆武者,若能为己所用自不用多言,可要站对面,还觊觎自己的项上人头——仅是恍神的一瞬,脊背不受他控制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打湿披着的外裳。
看着公西仇甲胄上密不透风的蛇鳞甲片,不详情绪伴随着强烈的危机感直冲大脑,他色厉内荏。却在公西仇下一句话面前失态:“我姓公西,造反不是理所当然?”
说起来,公西仇还有一事不解。
唐郭也就算了。
为何彘王作为公西一族灭族谋划之一,也能容忍公西仇活蹦乱跳,言辞之间甚至没一点儿忌惮戒备。要说此人心大吧,这厮也不可能在多疑变态的郑乔手中苟活。
彘王额头泚出大片汗液。
眯了眯眼:“你、你想起来了?”
公西仇:“……”
他道:“灭族之仇,一日不敢忘。”
这话说的时候有些心虚。
他其实相当长一段时间不记得这事儿,甚至误以为自己是偷跑出来在外流浪。
彘王登时目露凶光。
当即不再废话,今日公西仇必死!
两三句话的功夫,附近厢房两个王叔也冲了出来,三人各占一角,将公西仇围在中间。尽管庚国王室作孽比较多,但作为宗室之人,享尽一国资源,自是武运昌隆,享之不尽,所以眼前这三人皆是武者,还是实力不算弱的武胆武者。虽说两个王叔年长,不比鼎盛,但多修炼了二十余年,经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