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还给董老医师抓来一批孩童。
这些都是学徒。
这一行为, 褚曜几个反对。
他们知道沈棠是觉得浮姑城医师太少,求爷爷告奶奶也找不来俩,恼了,干脆自己培养。且不说培养医师耗费多少时间精力,单说董老医师这边儿就是个大问题。
人家董老医师可是年少当学徒,毕恭毕敬将老御医当亲父亲伺候,兢兢业业多年才让人松口,一点点学到人家的真本事,这一身本事也要传给自己的孙子。
说白了, 这已经是家传了。
不是血脉至亲或者胜似血脉至亲,谁愿意倾囊相授?白白将本事传授给一群陌生学徒?老师傅带徒弟都要留一手。
董老医师初时也不愿意。
沈棠二话不说, 星夜上门相劝。
彼时,董老医师借着那盏昏暗腥臭的油灯微光,看到那双比油灯还亮的眸, 被少年赤诚打动。他怜悯庶民疾苦,而沈君所作所为也是为了惠及更多的庶民。
一个小爱,一个大爱。
他一把老骨头, 岂能自私?
沈棠也不是爱占便宜的吝啬老板,不仅用了思想攻击,占领道德高地,还用了“投其所好”攻势,例如送董老医师几卷医书。这玩意儿沈棠没有,但其他人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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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尖的文心文士可是移动硬盘!
祈善和康时,这俩都是闲时翻过《农桑辑要》残卷,前者能默三卷,后者反手又给补上一卷。褚曜更是能默五卷《齐民要术》,要知道它一共才十卷九十二篇!
这些文心文士抓起来抖一抖,总能抖出几卷能打动董老医师的医书。
董老医师在前:“见过沈君。”
身后的孙子和学徒跟着行礼。
沈棠道:“免礼。”
董老医师问:“沈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棠心下微沉:“自然可以。”
董老医师并未说虞紫几人的病情, 而是问她知不知道河尹曾经发生过的疫病。
“知道。”
此事发生在沈棠上任之前两年,她印象极深——先前处理河尹张氏问题, 便有张氏家主胞弟遣家仆哄骗受难庶民, 谎称手中有治病良药,但还缺一味药引, 需要庶民家中儿郎稚女配合,借此手段,残害无辜孩童二十余人又全身而退,民怨沸沸。
“两次疫病同出一源?”
董老医师脸上皱纹沟壑渐深。
沉重道:“是,症状几乎完全一致。”
“几乎一致?”
“那就是说还有不一致的地方?”
董老医师:“比之先前更加凶险。”
沈棠:“……”
简单来说就是上次疫病的PLUS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