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小欣喜,继而又是一阵莫名的小烦忧。
欧阳馥浅称他为表弟?
表弟?在他记忆里只有一个人好像喊过他表弟的!
那个人也叫欧阳馥浅!
只是,那个记忆里的欧阳馥肤和眼前的这个,真的是同一个人嘛?
刘睿宣收回视线朝欧阳馥香看了过去,浅笑安然,微微地颔首,犹如一株静静绽放的雪莲,只可远观!
这模样,和他记忆里的那个飞扬跋扈的扎着羊角辫的表姐,相去甚远了。
一晃十二年过去了。
而她,居然还记得他!
他,却已经忘记了。
那十二年前的陈年旧事了,那时,他和胡来已经是好朋友了。
那时,他总是一路吆喝着唱着山歌甩着狗尾巴草,一路晃荡到刘家村(其实是小刘家村),然后坐到118号门前的磨石上,透过虚掩的门缝,看着胡来的爹胡闹,在家里耍威风。
然后,泥土石头还有杂草围起来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哭喊阵。
待听到胡闹的哭声后,他便快速地跑到了院墙的左边或右边躲了起来,悄悄地露出半只眼睛,盯着院门前的动静,很快,便看到胡闹骂骂咧咧地推门出去了。
在心里默默地数到一百,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渐渐消了下去,假装刚到的样子,小跑了两步,跑到院门口,将脑袋探了进去,“阿婶,来来在家嘛?”
“哎,”从里屋传来吴为婶婶的声音,“小睿来了,等一下啊。”
他便很老实地在院门前的磨石上安静地等着,习惯性抬头去看那树枝上的朝阳或是晚霞。
悄悄地在心里想着,为什么,如玉似玉的吴为婶会被那个黑头胡闹欺负呢?
为何,他老子那么怕自己的老娘呢。
想了又想,终于想明白了,他决定要帮帮吴为婶。
胡来揉着红红的眼睛出来的时候,刘睿宣悄悄地把胡来拉到了院外的左边的墙根,小心地凑了过去,轻声地问道,“来来,你知道,你爹为什么总是欺负你娘嘛?”
“因为我娘太美了。”胡来揉着有点红的眼睛,吸了一下鼻子说道,“这村里我娘最好看。”
“嗯。我也觉得婶子好看。”刘睿宣眨巴眨巴了眼睛,“但是,比我娘要差一点。”
“大娘是好看,但是,”胡来顺手揩了一下鼻涕,抹到了左手的泥墙,“大娘,有点凶呀。我还是觉得我娘好看。”
“我娘好看。”“我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