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舍不得对丹鼎司剜肉疗毒，倒是把想要施救的医者送去了朱明仙舟......”景元看着灵砂道：

“那么令师有没有告诉你...她为了自己一厢情愿的善念，借探视的便利，为彼时刚刚才蜕生完毕的丹恒施展了能回忆前生之事的医术？”

“你说什么？”

景元这话一出，灵砂和丹恒都震惊地看向了他。

景元继续说道：“她以为龙尊恢复前世神智，便能重续持明族守望建木的职责，能让蠢蠢欲动的势力蛰伏，也能让族中一切纷争平息重回正轨。

“但正如我方才所说：许多利人善举，不过是灾难的开始。自那之后，六御合议决定，丹鼎司不再有司鼎一职，直到你今日前来。”

“如此说来...妾身要感谢将军以一纸流放令保护了老师。”灵砂道。

景元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是我该谢你才对。”

灵砂一愣：“谢我？”

“我所行所求，不过是问心无愧四字。”景元道，“但长生种漫长的一生中，真能无愧吗？灵砂小姐为师父的判罚牵累，也不得不远走他乡，对个中缘由一无所知。

“而今丹鼎司的情况错综复杂，联盟将你派来挑起这桩苦差事，是省了我的心。难道我不应该谢你吗？”

感受着景元那说话的艺术，灵砂叹了口气：“...不愧是神策将军，连让人兴师问罪的话茬都不留一个。

“有言在先，联盟将我派来此处，是要我妥善处理公事，可不是让我选边站的。”

“灵砂小姐想站在谁这一边不重要，毕竟你和我都站在联盟这一边，不是吗？我们走吧。”景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