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想到她看到佟老头身上的仙缘,不知道村民们能不能理解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毕竟这些在主流上都是封建迷信。
她斟酌着问道,
“他,有没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村民们对视后纷纷摇头,
“没觉得啊,就是个普通小老头。”
李胜男明白云皎的未尽之言,直白地问道,
“他以前有没有立过堂口,出过马?”
村民们秒懂,七嘴八舌地回答,
“有有有,不过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记得我小时候吓到丢了魂,还是他给我叫回来的。”
“我家也找过他,有年鬼节,我兄弟干活回来晚了,走夜路路过坟圈子,回到家就像变了个人,你们猜怎么着?”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同村的催促道,
“快说快说,还有这事,后来怎么着?”
那人分享欲上来,
“我兄弟五大三粗一男的,回家问他媳妇,说看看我这指甲好不好看,说话声音都变了,对他媳妇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还说等到了午夜,外面就有个小红车来接他!”
“后来呢?”人们好奇地等着他接着说。
“后来,他媳妇去找老佟头,老佟头一看,问老仙,说那天晚上被脏东西跟上了。
得亏去的及时,那时候我们还没分家住一起,那天晚上黑风一刮,院子里真有个小红车来了!
老佟头把纸扎的替身塞进车里,那东西才走了。”
“是吗?我都没听说这事,现在少了。”
“那可不,是国家政策好,咱们日子过好了,吃饱穿暖火力旺,不招些乱七八糟东西了。”
“那是,得感谢国家。你说这老佟头那几年那么厉害呢,十里八村的名人,后来咋不干了?”
“能因为啥,他闺女呗,以前他闺女上学不在家,他就出远门给人四处看事破灾,就为了攒钱供她上大学。他闺女没了,他就不出山了,给多少钱都不干。”
“唉——”
听的人长叹一口气,为这爷俩可惜,老佟头三十年浑浑噩噩,过得像具行尸走肉,人也是瘦瘦干干的小老头,好在身体还算硬朗。
“我听说,这人是天煞孤星的命,能出马的五弊三缺都得占点。”
“那他也占得太多了。”村民们可怜他的遭遇,
“鳏寡孤独残,财命权,他就身体还算好,活得还算长。”
“他人挺好的,早些年给咱们看事都不要钱,就要点鸡蛋大米之类的。”
这么多年村里人说他疯,但是经常家里有啥饭菜,也会给他送点,隆冬下雪了,还有人隔三差五去看看,怕他冻死在家里。
本来是调查的问话,被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营造成了夜晚茶话会氛围。
而且这些人聊得热火朝天,从国家大事讨论到个人旧事,顺带感叹一下世事无常,说几句人生哲理,就轻松地把钱赚了。
云皎稍作惊诧后,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这边的人对这些事接受这么良好,还不是那种沉迷于这种离奇的事件的愚昧,还记得感恩国家,共情可怜人。
李胜男在她耳边悄悄解释,
“这边的人都对仙家接受良好,就连我,虽然在城里长大,从小也听过狐黄白柳灰五大仙家的事,所以直接问,他们能懂的。”
送走村民后,已近夜半,云皎和李胜男又整理一番思绪,商议下一步行动,
“小河的死因很重要,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得查到那棵树是什么品种。”
“至于那些捕兽夹,他曾经那么神通广大,我们明天去找他问问,山上的阵法是不是和他有关。”
李胜男安排明天的行程,云皎想到老佟头的状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