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散席后已经过了十二点,大家都睡在小木屋里。
由于旁人不了解情况,云皎和慕临川还是一间房,两床被子。
慕临川有些微醺,沐浴后,跟云皎说了句“晚安”倒头就睡。
云皎在一旁拿着白纸,用笔在纸上勾勾画画,整理这几天遇见的事,顺便等他睡熟。
实验室,造梦师,还有麻烦的慕家纠葛。
终于等到慕临川呼吸均匀,云皎拿出了哈尔的最后一缕魂息,送其入梦。
大概六年前,哈尔十八岁,走到生命终点那年。
是它找到云皎的。动物们的世界里也有自己独特的寻人方法。
正巧,那时候云皎暑假回国,哈尔跛着一条腿,几乎跨越了大半个城市,找到她,气喘吁吁地乞求道,
“它们说你会有办法的。”
它已经很老了,就算与云皎神识交流,都能听见它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声。
云皎打量面前的老狗,它的毛色已经不再鲜亮,看不出年轻时的矫健。
灵魂上结契的印记,仍然掩饰不了它曾经是一只被抛弃的灵宠。
不是所有主人都会爱惜灵宠,看它残疾的后腿,应该是作战时受伤,也许主人死了,也许主人独自逃命去了,走之前解除契约。
契约结下后,解除时受伤的只有灵宠,非死即伤,自此灵宠修行停滞,寿命也会受损。
“找我很贵的。”
云皎不想涉入因果,必须收报酬来了结。
“这些够不够?”
哈尔从背上抖落一个小布包,推给她。
包里是它从傅青洲钱包里偶尔叼出来的钱,幸好前几年还不流行电子支付,它还有机可乘。
或许傅青洲太有钱了,他也没发现钱包里的钱会隔三差五丢一张。
云皎一眼看出这些钱的来历,
“你怎么偷东西呢?这可不行,这钱我不能要。”
哈尔一听,慌了神,它什么都没有了,只能蔫头耷脑夹着尾巴打算离开。
大佬身上的气势,让它不敢造次。
看它垂头丧气地走了,云皎叫住它,
“喂,等等,你去山坡上给我摘一束花吧。”
哈尔兴奋地叼着一束花跑回来,说出自己的诉求,
“我想当面跟他道谢,要不是他,我余生不会活得这么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