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按住沈无损的手臂,说道:“沈司寇,君上有令,俱酒必回襄城前线,此勿疑也!”
沈无损擦擦了额头上的汗珠,总算一颗心掉到了肚子里。
俱酒继续道:“然俱酒入都,唯恐机事不密,楚人戒备。如此,战胜不易。俱酒之计,潜行南下,蛰伏汝水,乘楚不备而攻之。”
俱酒之所以不入阳翟,而悄悄地南下襄城,基于三方面的考虑。
一者,吴起就在自己身边,既然吴大佬不撞南墙不回头,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平安送到楚国边境。在当前韩魏联盟背景下,带着吴起入韩都阳翟,唯恐节外生枝,故而不如直接南下,避免夜长梦多。
二者,阳翟城中的韩屯蒙、许异都不是省油的灯。俱酒不想去和这些人扯皮消耗,反正自己不想在韩国发展,犯不着和这些人浪费太多的嘴舌。
三者,自己之前夜袭襄城,打得就是一个信息不对称。如果回到阳翟,韩国君臣再搞一个什么誓师大会,大张旗鼓地率师南下,必然会引起楚国人的注意。届时,战争打成对抗战,消耗战,就不是自己的特点了。
特种作战出身的俱酒,还是偏爱以奇制胜,这一点有点符合孙子的“兵者诡道”,恰恰与吴起的“以治为胜”不太相同。
当然俱酒也明白,战争是分不同阶段的。等到了战斗双方兵力对比相同、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大规模的决战必然上演,届时,吴起“以治为胜”训练出来的军队将会更高一筹。
沈无损总算明白了俱酒的心思,不过他还是担心自己的使命,打不打胜仗什么的倒在其次。
“襄城君国之柱石,孤身南下,沈某哪能放心?此次沈某出使,随扈三百余精壮,全数交与襄城君调遣,以护周全。”
俱酒暗笑,这特么哪里是保护老子的安全,这是怕老子跑了啊。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身边没有点人马,类似今日馆驿之事还是难以避免,遂爽快地应了下来。
接着俱酒对沈无损道:“某手书一札,烦请沈司寇转奉君上。”
沈无损当然求之不得,这样他就能证明自己确实是把襄城君接回韩国了,圆圆满满地完成了君令了啊!至于打仗什么的,关咱老沈屁事。
俱酒当下当着沈无损的面,给韩侯写了一封奏札,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