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理想……”
云浅浅喘着气,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把梦幻虚无的远方当成自己的理想,也许是因为那远方和理想一般,根本无法触碰。
云浅浅低着头,过往所有像诗篇一般在她的脑海中翻阅,她想起所有的一切,想到所有的与她相关,或与她无关的人。
穿着白色校服,黑色校裤的人影,又向着那看不到未来的远方,缓步,艰难走去。
“可是,”云浅浅看着那远远的地方,咬着自己的牙,抵抗着全身的酸痛,“既然命运没有让我死去,那就等我用尽了全力,等我实现了我的所有价值,等到我,将要死亡那个时候……”
季梧守在正输液的云浅浅身边,时不时看看云浅浅,时不时看看阳台外,校外的红砖房上,爬着许多的半枯黄的青藤。
季梧看着云浅浅苍白绝美的小脸,想到了她的所有举动,想到了云浅浅的母亲同他说的话。
人,总是会不断地认同符合自己观点的认知,又总是会排斥与自己观点不符,甚至相悖的认知。
于是,人们慢慢在赞同与反驳中,强化并坚定着,自己自认为正确的一切。
云浅浅的母亲,认为云浅浅过于偏执,甚至让他和云浅浅谈恋爱,去改变她的偏执。可是,云浅浅是不是真的极度偏执呢?
同样,云浅浅变得偏执的过程,也绝对是一个不断强化自我理念的过程。
季梧看着云浅浅,想着那些虚无缥缈东西的时候,也在暗自推测,云浅浅能在什么时候醒过来。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其实吧,”季梧缓缓朝着昏睡的云浅浅开口:“你也不是那么不能让人理解的。”
季梧当然知道云浅浅听不到,这话,他也不全是说给云浅浅听的。
在现实中依然还昏睡着的云浅浅,感觉自己又走了许久,远方的起伏似乎近了些许,她不知道,那是现实,还是幻觉,亦或是眉头上汗珠导致的错觉。
可她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身体的所有器官都告诉她,那远方,是她如今抵达不了的彼岸。
可,云浅浅闭上眼,倒在地上,却笑了出来。
“等到这时候,我当然就可以没有任何愧疚地说出,‘抱歉,我真的做不到’这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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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浅缓缓睁开眼,眼前红色的土地仿若一场幻梦,只有一个男孩守在光影里,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原来,是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