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拟才意识到,这个喜欢盗窃的老无赖不知道什么时候偷了他的扣子。
“啊。”周拟渐渐低下头,他胸前的领带就这样翘了出来。
“小伙子,你也是这样!”梁宾咧开他的嘴巴,两颗金牙在阳光下反光,“过来,让我看看……”
待周拟走上前去,梁宾将周拟的领带抽了出来,反复摸索,细细查看。
“价值不菲的领带,和你身上这件衣服远远不是一个级别的货。”梁宾窃窃地笑,“还有手上这颗戒指,足有十克,你很有品味。”
突然,梁宾爆发出一阵更爽朗的笑声:“你把手指蜷得这么紧,是害怕我这个老头把你的戒指偷了吗?”
“这不是你的东西!”梁宾提高音量,“这是你偷的!你也是小偷!”
周拟视线下移,停滞在比他手指还要大一环的黑曜石戒指上,在心里叹了口气。
哪有这老头说的那么糟糕,只是他为了抓章丘铭,开车撞了门口的保安罢了。
是这颗戒指叮叮当当地滚到他脚边的。
这老头是个神经病,说这种话不过是为了和他归为同类,给自己找个理由释放威慑力罢了。
他才不是什么偷窃犯,太低劣了。
周拟叹着气,几乎在同一时间钳住了悄无声息刚要伸进他口袋的梁宾的另一只手。
“梁大爷,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周拟说,“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不喜欢和神经病说话。”
“但我好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半晌,周拟才道出了他进门以来的第一句话,开始和梁宾对弈。
“你在这里活了不少年吧。”周拟看着窗户上焊死的铁栏,“看这副打扮,难不成这所养老院里的人都是罪犯?”
“什么?”梁宾说。
“我说,这里是社会送给你的第二个牢笼。”周拟淡定地说,“冠以人性的名义,让曾经的漏网之鱼在这里慢慢老死么?”
“这样算什么成功。”周拟反而有些释然,慢悠悠地嘲讽着,“你无法跳下去,天空变成困住你的枷锁,一方天地里,每天身旁都要24小时跟着一名看守,监视剩下的人生。”
“想当然的,按照这个思路。”周拟回忆起那刺耳的铃声,“七次铃声之后会造成一位护工的淘汰,是死了吧。”
“这对你可是天大的好事,老爷子。”周拟揣着口袋冲梁宾笑,“没人看护的自由,也许你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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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进门那一刻开始,你的刁难会在我心里埋下伏笔,你想等的只有一句话。”
周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