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那您也要给我一点时间考虑清楚啊,这么大的事,不能由着性子来。”蔡根花都不知道自己说出这话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赶紧低头收拾行李,避免被看出端倪。万一这老王八反悔了怎么办?但她不能那么轻易就答应,这很重要。
现在不是原剧中那会儿,她做假账、偷钱被发现,寄希望于速战速决。现在苏大强就是个孤寡老头子,好难捏。她不用那么急迫,万一的万一,苏大强察觉不对怎么办。所以她拉扯一手,就是赌自己这一个多月在苏大强的心里有多重要。而且过完年再回来也就是一个星期多点儿而已,看现在苏大强的样子,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苏大强觉得自己是一个明事理,有风度的男人,不能强迫妇女最基本的。看着收拾东西的美丽身影,沉吟半晌,叹道:“好吧,反正我的心意是说给你听了,你好好考虑清楚。东西就不用收拾那么多了,反正过年回来也没几天,拿些常用的就好,也省的到时候再折腾了。”
蔡根花擦了擦眼泪,温柔的笑着应声:“行,苏老师,听您的,我少拿点儿东西。过年的东西我都给您准备好了,这几天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好好好,还是小蔡你贴心啊。”苏大强满意,连连点头:“正好我这两天去打听打听房子的事。”
“打听房子?”蔡根花闻言抬头,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赶紧的给苏大强一个笑脸:“苏老师,这房子不是您的吗?还打听什么啊?”
苏大强当然没有注意到蔡根花的不妥,笑着摆手:“房子当然是我的,但这房子有些复杂。当时卖的时候,只出了三分之一多点儿的首付,剩下的贷款三百多万,我的年龄大了,只能贷七年。那月供要四万多,压力太大了,所以最后房本上写的是我二儿子的名字,用他的名义贷款了二十年,只要每个月还两万多就好,贷款是我在美利坚的大儿子帮着还的,每个月他都会把钱打到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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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根花尽量克制,问:“那苏老师,您这么说房子跟您也没关系啊,那您怎么还说要给我一半呢?”
“你听我说完啊,当时房本写的是我儿子的名,但是后来我们又做了公证,说明我有这房子百分百的所有权,所以法律上房子就是我的。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再公证一下,分你一半,这不才要去打听打听嘛。”
“苏老师,我要是真跟您在一起,那也是为的您这个人,绝对不是图您的房子。”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我是男人,要给你保障,不能等我走了让你自己受苦。”苏大强满是男人气魄,大手一挥:“要是没有办法将这房子再公证给你一半,我就再公证个遗嘱,给你留一半。”
“苏老师……”蔡根花含情脉脉,是拐三拐,绕三绕。
这么模样,这声音,正常人看来指定是一身的鸡皮疙瘩,是寒毛倒竖,但正所谓情人眼里他出西施,这样子在苏大强的眼中是再美不过了,他下意识的稍稍躬身,压住再一次昂扬的老伙计,眼神飘忽:“那个,小蔡啊,你收拾吧,这站了一会儿有些累,我去看会电视。”话落,转头落荒而逃。
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女人多数是个好演员。蔡根花虽没什么文化,见识也不是太多,但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就好像她懂拉扯的关键一样,无师自通。当即是恰到好处的噗嗤一笑,眼见的苏大强不见,这才沉下脸来收拾东西。
老东西还怪会唬人的,要不是刚才她把握住了,差一点就露了相。别的她不知道,但遗嘱她是懂的,法律认可。她没事的时候,在手机上可是学到不少。不过那样一来,她就真得跟着过日子了……但她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等这老王八死就完了呗,她也不用受苦受累再出去干活了,挺好的。
贷款三百多万,瞧这房子怎么也得首付个两百万。她出来打工多年,现在是一个月五千多,就算六千,那两百万也是她不吃不喝将近三十年多钱。即使只有她一半,那还是十五年才能赚出来呢。而且事实上,她干了这么多年,连吃带喝的,手里也没有二十万……
如此看来,她肯定是不亏的,就是看苏大强什么时候死。要是这老王八再活二十年,那她可真就搭里边了。她得好好研究研究……
苏大强是小鹿乱撞,心不在焉的在客厅中看着电视,关注的是身后的动静。过了一会儿,看着蔡根花出来,苏大强赶紧的站了起来:“那个,我送送你。”
“不用麻烦,我自己打个车就回去了。你可要保重啊,苏老师。”
“走吧,我给你送到小区门口,看到你上车我才放心。”
苏大强不由分说,拿过蔡根花手中的提包,跟着到门口穿上外套换了鞋,心有千言万语却一路无言的到了小区外。
挥手招过出租车,苏大强帮着打开了后排的车门:“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放心吧,苏老师,你要保重身体。回去吧,我走了。”蔡根花关上车门,跟苏大强摆了摆手。前排的司机一脚油门,汇入车流远去。
苏大强不舍的,冒傻气的摆手,直至看不到出租车,这才摸着胸口,笑呵呵的转身回了小区中。他又不傻,看蔡根花那态度,不是板上板上钉钉了么,好啊,好……
经历了一个没有小保姆的夜之后,苏大强在楼下吃了个早餐,打车去到了苏明成服刑的监狱,探视。这是苏明成入狱大半个月以来的第一次,之前也就是被押走的时候,苏大强追上卖老脸说了两句话而已。
此刻看到对面身着囚服,被剃了个大光头,消瘦,没有精神头,脸上还有些伤的沉默的二儿子,苏大强动情说道:“名成啊,这是在里边被欺负了?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苏明成摇了摇头:“没事儿,不小心摔了一跤。爸,你最近怎么样?”
那伤是跟人打架弄的,现在他的脾气比较暴躁,同监的有碎嘴子的选手,脾气上来难免练练。不过这是互殴,也没有太大的伤,倒是没有加刑,但也能好过就是了。当这什么地方?
“爸都好,都好啊。就是我把之前你给我找的那个保姆辞了,现在自己一个人呆着呢。我这有胳膊有腿的,自己能活。”
苏大强知道二儿子的操行,当然不会说他要跟小保姆结婚了,要不然那可真就是事了。
“辞了干什么啊?我会付钱的,爸。”
“你都这样了,之前又赔了人家三十万,那钱你自己留着在里边吃点好的。你啊,一定要好好改造,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早点出来。”
苏明成摇头:“我都知道,爸。我现在手里还有二十多万,留下几万块加上我在这里边做工的钱,怎么也够花了,多的都给你找保姆吧。这些钱花完了,你就找我大哥,让他给你出钱。这钱是我应该出的,先让他垫上,等我出去之后会慢慢还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