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刚回营他便得知了袁军进攻的“好消息”,只不过其所部兵员质量相较于关羽所部有过之而无不及,肯留下面对袁军的不过几百号残勇。虽如此,张辽依旧组织他们在袁军的必经之路上列开阵型,在东郡陷落后他们是阻挡袁军进攻我军中军的唯一一道防线。
河岸边,一支支由河北军士组成的整齐方阵不断逼近。攻克东郡后,袁绍的先锋此时充满了信心。所谓曹军,不过如此,被己方轻而易举地渡了黄河。他们当中的不少人已经开始惦记起主公许诺的先拔头筹的奖赏。其中有些士卒时不时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腰间挂着的包裹,里面正荡着几双血淋淋的耳朵。对于他们而言,这些就是赏银。至于被割下耳朵的曹军士卒,没人会关心几具无足轻重的尸体。
而没能有所斩获的士卒见状更加心痒痒,巴不得多碰上几支曹军。既然敌人如此不堪一击,那他们当然想遇上更多,割更多的耳朵,拿更多的赏银。
汗水,沿着张辽黝黑的面颊滑落。他意识到,在来犯的袁军面前,自己不过是刀殂上的鱼肉罢了。
但张辽不会后退半步。武将的骄傲,让他有勇气面对一切来犯之敌,即使寡不敌众。
在他的一生之中,这一条被一直坚守了下去。
“来将何人?岂敢螳臂当车?还不快快束手而降!”麾盖之下,一膀大腰圆身着重甲的武将骑着马走出阵中,看着张辽以及他战战兢兢的手下咧嘴嘲笑道。
“吾乃雁门张文远!贼将休得猖狂!”单论气势,张辽完全不输对方。
“张文远?没听说过,无名小将!”袁军将领嘲讽道,“你可知我是何人?我乃河北上将军颜如玉!劝汝速降,否则我刀下多一亡魂矣!”
“颜良!”张辽眉头紧皱,握紧枪杆。他知道,今日将会是一场血仗了。对方是勇冠三军的大将颜良,自己只不过是一介败军降将。这一战,在实力差距下,只能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