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他师父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还是你教我的,跟阿言说说关于他的亲事怎么了,我看你就是不敢。”柳氏说的口干舌燥,一把夺过顾衡的茶杯,仰头把茶杯里所有的茶水一饮而尽。
顾衡没想到自己以前随口教给柳氏的一句话,柳氏能记到现在而且还用在了他身上。
“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你在嘀咕什么?”柳氏看向自言自语的顾衡,怀疑道:“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吧?”
“夫人,我哪敢啊。”顾衡急忙解释,生怕柳氏生气,“来,喝点茶水解解渴。”顾衡非常有自觉的把茶杯倒满茶水。
“不喝了,喝多要上茅房,洗衣裳的时候不方便,到时候主家还以为我偷懒呢。”
“夫人,现在我能给书铺抄书挣钱了,那洗衣裳的活你要不辞了吧,太辛苦了。”顾衡温声和柳氏商量。
以前他病着家里没有进项,柳氏举人娘子的身份还得低头给人洗衣裳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家里有其他进项了,柳氏那活辛苦又不挣钱,顾衡觉得不做也罢。
“不行,还是要干的。”柳氏毫不犹豫就拒绝了顾衡的提议。
“为何?”顾衡不理解,洗衣裳那活一看就是干的多挣得少,完全没有继续干的必要,凭借他抄书挣的银子完全可以养家,只不过是日子没有从前宽阔而已。
柳氏瞥了眼院子,顾衡顺着柳氏的眼神看过去,院里只有顾慕灵在认真绣帕子,她绣的认真,手上的动作根本没停过,连顾衡他们看了她好一会都没发现。
“看到没,灵儿还在天天绣帕子挣钱,每天从天亮干到天黑都不敢停歇,我现在眼睛大不如前了,绣东西这些细致的活我都干不了,只能勉强干些粗活挣点闲银碎两。”柳氏笑着对顾衡解释,两人夫妻二十余载,顾衡一看就知道柳氏笑中的无奈。
“而且相公,灵儿大了,到时候终究是要嫁人的,我们现在家里只是勉强能吃饱,灵儿的嫁妆都没着落呢,我们做爹娘的总得为她备着点,这样她以后在婆家才能有底气,咱就这一个女儿,我哪里能让她受苦呢,所以洗衣裳那活我还是得干,蚊子腿也是肉啊。”柳氏小声同顾衡说出自己的想法,她怕顾慕灵听到越说声音越小,要不是顾衡离她近点,顾衡都不一定能听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