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请李东坐到了沙发上。竖起手指。

边思考，边缓慢道：“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是你的已经在某层次引起了小范围的讨论。”

“具体的消息，我不方便说，但你的大集体思想，顺应了某些暗潮，某些意见，甚至是某些风向。”

“很多话我不能说的太清楚，你能明白什么意思吗?”

李东谨慎点头。内心忐忑无比。

他比李怀德知道的更清楚。风起于浮萍，涟漪先有。

现在苗头肯定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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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目前的行为，就是在打擦边球。

想借66后搅动风云的那些人，送自己一程。

但又要让那些人托自己上青云，又要与那边保持着距离，分寸感很不好把握。说明白点，就是李东便宜要占，责任不担。

他语言上不表态，行为上做了某种示范。李东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他现在说起来是保卫科治安管理科科长。

但放眼全国，就是个基层干部，甚至晚上还有夜班值守岗……不拼一把，实在没有出头的机会。

这个年代，是鸿沟最浅、也是最不明显的年代。但，鸿沟就是鸿沟。

只要存在，想越过去。

对普通人就是九死一生和十死一生的区别。不兵行险招，没有希望。

他总说自己谨慎。

实则例数几次晋升。都在走钢丝绳。

或许他骨子里，就有如不能绽放最璀璨的烟火，就全当一场空梦的潜意识。

李怀德也不知道他究竟懂多少。但又不敢多说。

哪怕以他的身份地位，乃至家庭背景，一旦从嘴里说出某些事。就可能造成全家去大西北放羊的后果。

不要说什么副部级背景。

除了那几个神明之外，众生皆是蝼蚁。

“你现在名望够了，是个契机，但能力不够。”

“最少，你要在某个行业做出杰出贡献，值得能在全国范围内推广的‘真东西’,才能获得那张纸。”

“有了那张纸，你应该知道代表什么吧?”

呼!

当然知道。

“全国劳动模范证书....”

“厂长，真的有机会吗?从立国到现在，一共举行过四次表彰大会，十二年里，七亿人，数亿劳动者，只颁发出张，大部分还是建国前两年给的…..”

李东心跳的厉害。

李怀德揉揉眉心，“只能说有希望，你现在的问题是没有过硬的功绩。”

“大集体思想是很好的东西，比你想象的重要。”

“但这种东西只对广义上有影响，对你个人而言，还缺少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