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杨被人领去见了陆子衿,临走之前,又把樊萱带去了安静的地方休息养伤。其余人则在营帐中歇下,徐怀谷等一众相互认识的修士自然聚集到了一起,坐着聊起天来。
李思青不知从哪里搞了几壶酒来,此时正是好时候。他自告奋勇起身给众人都满了上酒,笑道:“话说此番事了,大家都有什么打算?七关也已经没了,公主殿下委托我们的事,我们也都尽职尽责地完成了。现如今是回各家宗门,还是继续留在边关?”
徐怀谷笑了笑,喝了一口酒水,看向众人反应。之前在堂林关的时候,军中禁酒,似是好久都没有喝过酒了,此时愈发觉得酒水甘甜,也或许是身边人的缘故吧。
殷子实不太喝酒,只应付着喝了一口,抢先说道:“应该要回宗门了。当初来的时候,本来只是邓大长老让我来给徐怀谷带一句话,因此才来了南边,否则宗门执事那边肯定是不放人的。来的路途中,却又收到了那一位公主殿下的请柬,这才上了一次疆场过过瘾,说起来,这件事都是瞒着宗门里面的。要是被宗门执事的人知道了,指不定要被罚成什么样。在南边耽搁的时间也不短了,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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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罢,都纷纷点头。殷子实说完这些,又看向余芹,道:“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咱俩一起来的,若是我不带你一起回去,怕不好交代。”
余芹一听要回去,顿时苦下了脸来。她有些为难地看向徐怀谷,又看了一眼殷子实,小声嗫嚅道:“可我还不想回去。”
殷子实摇了摇头,笑道:“你哪里是不想回去?我看你只是不想离开徐怀谷罢了。依我看,徐怀谷在外面浪荡江湖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要不你们就和我一起回扶摇宗。如此一来,你们既不用分离,徐怀谷也好早点去见大长老,把事情了结了。徐怀谷,你当初答应过我的事情,可不能忘记。”
徐怀谷郑重点头,道:“我自然不会忘记。”
几人才说了这几句话,那边李思青就已经喝下了好几海碗,此时脸上都飞上了一抹红霞,微微有些醉了。他砸吧砸吧嘴巴,斜着身子笑道:“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说的这么神秘?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也听听!”
安筱雨本来在席间端坐,只抿了两口酒,一听李思青说出这样的话来,赶紧猛地一皱眉,忙拿胳膊肘捅了他两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人都有各自的秘密,尤其以修士更为重要。所谓修行一事,本来就隐秘非常,况且徐怀谷和殷子实都是背景不小的人,身上不知有多少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问修士的秘密,这向来都是修士界的大忌讳,如今李思青胡乱喝了几口酒,便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说出这样随意的话来,若是惹到了他们二人,那可是要翻脸不认人的。交情积攒起来不容易,但毁掉可能只需要一两句话而已。
李思青本来就是个耿直的人,在战场上待了一段时间,愈发说话无所顾忌了。此时被安筱雨一提醒,这才猛然醒悟过来,顿时酒也醒了。可是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如何收的回来?一时间,李思青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倒是尴尬得很。
徐怀谷见他二人这副模样,忙给台阶笑道:“我与李兄相识这么多年,清风谷谷主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之间就不必有这许多礼数了。况且,殷子实方才与我所说的事也不是什么机密。”
殷子实也笑道:“确实不是秘密。再过一段时间,就算我们不说,只怕你们也全都知道了,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就是我们宗的邓纸鸢邓大长老……”
徐怀谷忙着急打断他道:“等等,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现在就说出来,倒显得我太过轻狂了。”
殷子实半嫌弃半羡慕地笑道:“得了吧,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刚才还说不是机密,现在却又不许我说,你叫李兄心里听了如何自在?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们宗的邓大长老,准备收徐怀谷为弟子。其实当年早就有约定,但他又说要去飞鱼洲一趟,结果一走又是好多年。邓大长老就一直等着,等了好几年,这家伙可算是回了东扶摇洲。结果回来了也不去我们宗门一趟,笔直就跑到南边来了。我家邓大长老就让我南下来找他,让我给他带两句话。说是带话,其实就是让我把这家伙押回去的。这次我回宗门,这家伙要还是执意不跟我一起北上,估计我又得挨一顿骂才行。”
这话说罢,众人都纷纷大笑起来。李思青抢着笑道:“我说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么一件大喜事!我早就听说,扶摇宗的邓大长老可是我们东扶摇洲第一位晋升十境的大剑仙,堪称东扶摇洲剑道第一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收过弟子。徐怀谷,你倒是好大的福气,这种事儿,多少人抢着要都抢不着!”
殷子实也笑道:“可不是吗?所以说,这一次,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得和我回扶摇宗了。不然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余芹也拉着他的胳膊,劝道:“是啊,大长老都等了你好些年了,你也不忍心让她继续等下去了,对吧?再说,你父母也都在扶摇宗山脚下,你也该去看看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