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幢幢,映得他的身形也影影绰绰。
“听说今日皇兄驾临太常寺了。”
“回殿下,是。”
“处死一个纵火的贼人,还需劳动圣驾?”
“下官不知。”
你想知道就亲自去问陛下啊。
何必冲着我横挑鼻子竖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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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下官的捐纳送到了,告辞。”
司马瞻却不应她。
“你是五年前入仕的,对么?”
易禾只好又转回身:“是。”
“五年来同皇兄朝夕相处,恐怕不只是君臣之谊了吧?”
易禾很讨厌这种感觉。
被人旁敲侧击地打探质疑。
她又不是酒楼里的小二,你点出一道菜来,我就要给你报备食材做法风味。
“此事下官已经向殿下澄清过一回,殿下就算再问千次百次,下官也还是这个答案。若殿下信不过,不如去问问陛下。”
她义正言辞说完,总觉得多少能慑住司马瞻。
不料他答:“大人所言极是,是本王思虑不周,确要问一问皇兄本人。”
言毕就招了裴行:“命人去备车,本王要进宫一趟。”
……
完了,她好像闯祸了。
她身为下臣,自然是惧怕陛下的。
却忘了司马瞻的身份与她截然不同。
他替陛下守着大晋的半个江山,还是一母同胞感情笃厚的亲兄弟。
万一他被自己激将一时冲动,真的去责问陛下。
那就是大大的不妙。
此事落在司马瞻眼里,只是要问一个答案。
落在陛下眼里,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陛下是天子,是九五之尊,如何容得下别人置喙。
亲弟弟也不行的。
司马瞻戍边六年,就是为了消尽先帝对兄弟阋墙的疑虑。
若是因为问句话而前功尽弃,那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
第二日,她在早朝上十分留意陛下的神色。
没有发现异端。
倒是有件事让她十分不解,昨夜陛下突然将白青召入御书房。
但并没有同他议事,而是让他秉烛在殿内跪了一夜。
今天白青来上值的时候,腿还是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