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能眼睁睁见她再入险境。
“安宁,”王少甫道:“那些事你不要掺和进去,也不要急于冒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想为娘娘分忧,就在京城行走。”
只要不离开京城,他就能护住她。
一旦离开京城……
他如此苦口婆心,但在谢安宁看来,只觉得他管的甚宽,完全没听下去的耐心,一把站起身道:“我要如何做,就不劳你操心了。”
她既为内廷女官,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领什么差,都由贵妃娘娘说了算。
岂能因为贪生怕死,而龟缩在京城。
撂下这句话,谢安宁转身就走。
现如今的王少甫拿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有心想将人扯回来,再晓以利害劝劝她,却又怕适得其反。
犹豫间,谢安宁走到了门口。
她看见外头立着的王武王勇两人,顿住脚步回头道:“对了,还请你管教好手底下人,不要当我好脾气,总来指教我该如何处事。”
言罢,她越过神情呆滞的两个侍卫。
身后传来的跪地请罪声,也没让她脚步停一下,施施然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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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王少甫倚在床头,一眼不眨的她离去背影,直到人彻底走远,再也看不见了,才垂下了眸子,将视线落在两名下属身上,淡淡道:“你们对她很不满?”
王勇/王武二人齐声道:“属下不敢!”
王勇道:“属下只是替您不平。”
不平…
室内安静了几息。
王少甫道:“既然不敢,以后就不要再犯,你们记住了,那是你们的主母,不敬她便是不敬我。”
“无论她做什么,都是该我受的,她不会有错,”
他微微仰头,难掩自厌,“我身边不留以下犯上之人,再有下次,你们就不必跟在我身前伺候了。”
此言一出,王勇王武二人当即叩首称,“是!”
…………
另一边的大理寺大堂,案子已经开审。
这个案子的证据链是早就完善,且已经给皇帝陛下过目了的。
这一次的开堂会审,只是走个过场。
不过,即便只是走个过场,也要从头到尾的审问一番,将个中细节一一辨明。
如此才好盖棺论定。
这毕竟是牵连多个世家的大案,一天是审不完的。
犯人一个一个提上来,书记官手书的卷宗也渐渐厚了起来。
从正月初六开审,直到正月初十,才正式审完一轮。
皇帝陛下日理万机,当然没有功夫去听这些细枝末节,这几天没有露过面。
作为主审官的石原卿和陈子泝两人忙的脚不着地,时不时还要入宫一趟,禀告进程。
大多数时候,姜翎月都在场。
少数她不在场时,祁君逸回头也会十分妥帖的,将案子的进展告诉她。
其实,在知道皇帝陛下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人后,姜翎月已经不怎么关心这案子了。
走个过场而已,她有什么好关心的。
这些天,她也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