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他自己心里也满是无力和迷惘,却还是做不到拂袖而去。
静默良久,还是王少甫打破了沉默。
他强自挤出个笑,“我失态了,对不住,……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安宁,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我说的这番话是否有理,”
“咱们是夫妻,不是敌人,我不会害我们的女儿。”
“我甚至能以家族、仕途、乃至自身所拥有的一切起誓,为女儿定下姚家的亲事,绝无其他衡量,全心都是为了女儿好,”
他紧了紧扣住她胳膊的手,目露希冀,“这样,你能信我吗?”
她爱女儿自不会错,但那也是他唯一的孩子,他的爱不会比她少。
谢安宁没有说话。
王少甫对她这油盐不进的模样,就算早已习惯,此刻也依旧觉得无奈。
“我们不吵了行么,你累了一下午,用过膳了没有?”
他伸臂将人揽进怀里,惊觉臂弯的腰肢又纤细了几分,心头怜爱渐起,忍不住叹道:“安宁,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倔呢,我是你的夫君,对着我柔顺些,又能如何。”
柔顺。
谢安宁无声笑了笑,很想问他一句,可还记得自己曾盛赞过,最爱的就是她性子坚韧,不似其他贵女的柔顺。
这就是男人,爱你时千好万好。
变心后,曾经最爱的优点,也成了如今最厌烦之处。
她挣开他的手臂,轻轻扯了扯唇,“静淑苑的妾室们都柔顺,你自去便是。”
“……安宁,”王少甫静默半晌,道:“你非要如此吗?”
他给她递了多少道台阶,服了多少次软。
她凭什么总是高高在上,仅仅只是抬个脚,踩上台阶都这么难!
凭她年岁渐长,容貌不再?
还是凭她一无所有,仅剩的那身臭脾气!
不过是知道他爱她,再对他摆脸子,他也不会拿她如何罢了。
他确实爱她,但再深厚的感情,经得起几次拒之千里外的冷待?
此刻,看着冷着一张脸,软硬都不吃的爱人,王少甫一颗心也渐渐冷了下去。
他定定的站在那儿,垂眸看着她,良久,没等到她的回复后,突然嗤笑了声,转身就走。
那笑,似乎在笑自己,一把年纪了,不思前程仕途,还在为后宅妇人之事心烦。
换来的又是什么?
永远不被理解,永远的冷漠以对。
房门被打开,冷风呼啸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