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过脉再说。”梁朝肃视线驻留在她嘴角,火气下去,鲜红颜色淡了很多,只是她皮肤白,过分的无暇,光亮融化眉目间,像一块牛奶糖,稍有色素显得格外明显。
“昨晚睡得好吗?”她眼下并无疲惫的青黑。
连城立在单人位沙发旁边,揪着手,“还好,这里晚上很静。”顿了顿,她又问,“你呢?”
梁朝肃向后靠沙发背,揉了揉鼻梁骨,“开了一夜的会。”
气氛一点一滴微妙沉缓下来。
室内清新剂是连城没稳过的牌子,暖融融,烘出虚幻的,不真实的宁静感。
连城看着窗外,那里真实。
风再起,没有丝毫日头,云彩却白亮灼目。
一般这种天象,预兆即将有一场暴风骤雨。
她这里暂且风平波息,林兰峰那里呢?
有没有见到警察,晚上行动是否准备妥当,还有连盈盈,她到底想说什么。
“梁朝肃盯着,我根本没有和梁连城独处的机会。”连盈盈握紧手机,“而且她没住林兰峰的别墅,我特意在附近停留了一会儿,她待在177号没有出来。”
电话那边儿是金通海,“你的意思是,梁连城来香江,其实没有和梁朝肃撕破脸,梁朝肃不会偏向我们,还在保护她?”
连盈盈手隐隐发抖,“是的,金先生,石大牙也听过梁朝肃的名头,他不离开,不好动手。”
金通海脸色很不好,他平平稳稳做几十年商业奸细,警觉性自然不缺,直觉远比常人敏锐。
这次或许是他们托大了。
低估梁连城的果决,也错算梁朝肃的残忍。
“这点,我会和梁正平合计,最迟让他入夜前离开。你转告石大牙,他这些年海外逍遥快活,是莫二先生拿钱开道。要是莫二先生倒了,他小名也到头了。”
连盈盈眼泪无声决堤,“好,好的。”
“还有。”金通海冷声吩咐,“你现在马上回林家,务必摸清林兰峰的动向,告诉我。”
连盈盈咬着手应了,小声啜泣,艰难喘息,像惊涛骇浪里黯淡的小船,全力自救,“金先生绑架是梁连城真的没有必要,我们其实还有更稳妥的方式。”
金通海心烦意乱,不耐她乱出主意。“办好我的吩咐,少自作聪明。”
“不。”连盈盈坚持,“您忘了吗,梁连城是保胎针的注射者,二叔曾让您瞒下梁连城的记录信息,您说非常棘手,因为那是林自秋的负责范围,您多番误导他,才让他清除了记录。”
金通海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