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虽如此,王兄子启却是松开自己的双手,心安理得接受这几记格外响亮的磕头声。
待吴喜功磕完头,从地上站起身来,王叔子干这才问道:“这么早就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于是,吴喜功将馆驿当中发生的事情,大致复述了一遍。
王叔子干心思何等灵敏?
第一时间便将目光放到了首相商容的身上:“是那天早上,你给他透的风声?”
面对王叔子干的质问首相商容自是不屑一顾:“何止透露了些许风声,就连今日之事差点都说给他听了!”
“你!”面对这首相商容的拆台,王叔子干亦是拿对方毫无办法,最后只能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头恼怒:“你是不知道那小子有多鸡贼,就像个泥鳅一样滑不溜手!”
此时,屋内传来一阵太虚钟那浑厚而又低沉的声音。
王兄子启不知道何时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玉锉,放在那本就光滑圆润的指甲上边来回打磨修整:“在这里我不得不再提醒二位一句,太虚钟第一记钟声已经过了。”
漫不经心的吹掉玉锉上边的指甲粉末:“要是一炷香之后,你们还在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下一次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算啦,本来想的是等今日事了,再腾出手来对付这小子。”说话间王叔子干从袖中掏出那封杨任交给自己的黑色木匣。
匣子当中放这一柄足有成年人一拃之长,分黑白两色,呈圆柱体的子母钥匙。
母匙分十截,对应十天干,黑色中空乃是一层石皮,上边铭文繁复。
子匙分十二截,对应十二地支,乃是一根小巧白色圆棍,罗扣精巧。
子母钥匙对接在一起,中间留有一道空隙,供子、母二匙前后转动。
十天干配合十二地支,其排列组合的可能性堪称天文数字,需按照特定口诀,才能转动出正确形态,短时间内想要推导出结果,无异于痴人说梦。
王叔子干粗壮的指节搭在那母匙包衣之上的一截圆环上边轻轻一拨,只听那子母钥匙当中暗藏数以万记的细小机关彼此衔接咬合,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精铁交鸣之声。
而随着排列组合的不断变化,子母钥匙亦展现出种种形态。
见到此物,屋内几人皆是眼冒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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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七杀楼的关键在于那柄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的钥匙。
母匙保存在历代君主之手,子匙则封存与历任太史监监正之手。
这也就是太史监为何能够父传子,子再传孙的关键所在!
未曾想这杨任的先祖,凭借着那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耗费无数人的心血,竟然复刻出了母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