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卿莫名怵他,可能因为僧人和妖怪之间气场没法融合吧。
段灼琰没有低头,视线却往下,看向姜卿毛茸茸的耳朵,“身上全是人味。”
姜卿的耳朵无意识地抖了两下,她只是吸了两口皇帝的灵气而已。
这个段灼琰不会这么小气吧?
见小狐狸似乎被他吓得动都不敢动,段灼琰才把手放到姜卿的背上揉了揉。
指腹从头一天晚上就升腾起的痒意终于得到了缓解。
姜卿被揉得软下躯体,不是她想这样,而是狐狸就是受不了别人摸。
段灼琰只是揉了几秒就撤回了手,沉声让姜卿进到屋子里,又去把木窗合上了。
姜卿操控身体跳到放了茶水的桌上,狐狸眼睛一直跟随着段灼琰的动作。
殿外又传来侍女的声音,这回段灼琰没有把姜卿收回布袋里,而是让她好好待在这里运功,不要乱跑。
姜卿圆圆的狐狸眼看着他,也不知道听懂没有,段灼琰收回和小狐狸说话时认真看她的目光。
夜已深,孙皇后卸下凤钗金饰后才可窥见几分属于这个年纪的衰老。
“禅心,你会不会怪本宫?”
段灼琰静静在孙皇后身边以手结印,等一道符光打进孙皇后胸口后,他才开口:“不会。”
“皇后所为都是最好的选择。”
“是吗?”
“是。”
孙皇后知道段灼琰有演卦看命理的本事,不过也不知道他参透过多少人的命。
她想问的关于梁庄的事就卡在喉间,时至今日她也还记得去往梁国寺路途中遇上的那只妖孽。
是一只化形的蛇妖,人形蛇信,对孙皇后说话时细长的舌头不停地往外冒。
这是她第一回见到妖怪,吓得全身都僵硬,呼唤贴身丫鬟的声音凄厉,全然没有了一国之母的端庄。
段灼琰刚来到附近那蛇妖就察觉到了,转身就想往外逃,却被段灼琰甩出来的佛杖钉在地上。
那应该是他的法器,上面多个圆环交织,孙皇后只见过段灼琰用过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一根法杖。
段灼琰看到她时毫无惊讶,淡淡地躬身行礼。
他知道她是当今皇后。
段灼琰这样的存在按理说对于皇家而言是可怕的,是足以忌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