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仰头,只看到他笑得顽劣的薄唇,怔愣了一下。
“如城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傅少?”
姜卿使力推拒着,傅池砚终于肯松开她。
杨春好也不敢进来,就只能站在门外等着。
“姜小姐的事情我都不太清楚呢。”傅池砚往后退一步,双手插进军绿色的军装裤兜,“你不带我逛逛么?”
傅池砚没说自己是怎么来的,姜卿也不问,两个人突然沉默下来,好似在静谧的对峙。
“好。”
话落,姜卿转身慢慢踱步,“这里是他们化妆换衣服的地方,笙玉楼每五天开一次戏台。”
“五天?空闲的五天如何盈利?”
姜卿不吭声,傅池砚便懂了,空闲天就用傅家的钱养着这个戏院。
“笙玉楼每月初都会连唱一周戏。”言下之意并非不赚钱,只是赚得少罢了。
这回换傅池砚不说话了,就这么静静地听她介绍着。
路过后院,傅池砚的脚步才停下,低沉声音里听不出什么。
“这里面,不介绍一下?”
姜卿被迫站在原地,她没往后院瞧一眼,只是用右手搭上翡翠玉镯抚摸了两下,“后院就是他们平日睡觉的地方,没什么好看的。”
连忠也在里面,姜卿不可能带着傅池砚进去。
好在傅池砚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因此而为难姜卿,又跟着她继续往楼上走。
笙玉楼其实不大,不是现在流行的砖木结构洋房,而是木质建筑,三层楼围住一方天地,进门就是戏台,往里走是带天井的后院,楼梯也在后头,有效防止了客人随意上下楼的问题。
慕秋和连忠待在房间里,他从琉璃窗的白色玻片去看外面的情况,看到傅池砚往上走时才微微松了口气。
连忠用着气音轻声说着:“慕先生,多谢你们。”
慕秋回过头,眼神柔柔,动作也软地坐到红木椅上,“大家都是为了自己那点念想,无妨的。”
这家戏院原先是傅家一个亲戚在管,那日姜卿偶然在账本上发现了这里,特意来戏院打探,慕秋当时也才十六岁。
他初见她,在被看上他的一个男人蛮横拽着进屋。
那时候的姜卿也就嫁给傅际中三年,傅际中不怎么带姜卿出门,也没什么人认识她。
姜卿本来是上来找戏院的主人,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她惊得整个人面容都失去血色,捂着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那个男人背对着她,而慕秋却清楚地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