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没有说话。

齐子毅也不在意姜卿会不会回应他，姜卿能感觉到他走到了她的面前。

脸颊被一股寒意贴近。

是刀。

“可以帮我把眼睛上的东西拿掉吗？”

说话的幅度牵扯面颊的肌肉，贴着刀锋的位置传来轻微刺痛，但姜卿不是很在乎。

“还以为姜小姐不打算说话了。”

寒意远离了，齐子毅把刀收了回去，伸手在姜卿后脑勺摸索了一番，让她重见了光明。

在黑暗里太久，突然出现在光照下令姜卿有些不适应的眯起眼睛。

她看不出这是哪里，像是郊外某个废弃的小仓库。

有一瞬间的白芒从她眼里一闪而过，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姜卿抿唇，看不出情绪，“你快死了。”

姜卿来到这个世界从未主动看过他人的因果，这是她第一次用灵力去看一个人的命。

齐子毅快死了，时日无多。

齐子毅本要开口说话的动作一顿，随即俯下身，那把锋利的刀再一次贴上姜卿的脸，姜卿垂下眼只看到他瘦削到血管清晰可见的手腕。

“对，我快死了，所以我想找个人陪葬。”

“姜小姐看上去就很适合。”

齐子毅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当他再一次因为生病躺进医院里，再一次看到医生对着检查结果摇头，再一次让他和家里人做好心理准备，他就觉得自己想要做点什么。

当他看到黎千雪静静坐在那里神伤，他就忍不住心痛。

他的姐姐已经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连一个小小的爱情都得不到？

他又看到墨晏搂着姜卿出席一场又一场的宴会、酒局，看到黎千雪一次又一次从那些名利场回到家里喝酒只为买醉。

黎千雪不会去说的、不敢去争的，他帮她说，他会帮她夺过来。

如今他短命一条，他什么都不会怕。

因为被绑来，姜卿原本高领的衣衫被弄得凌乱，露出一点点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