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乎吗?只是在乎吗?南华陷在他的目光里,又有落泪的冲动。
南华强迫自己低头,将安良辰的里衣拢好,轻声道:“良辰,你也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我是爱你的。”
安良辰不说爱,在他的认知里,在乎便是告白。但南华似乎不这样认为。
安良辰扶着南华躺下,突然俯身在南华耳边,声音极低极快极轻:“我爱你。”
南华没反应过来,安良辰已经转身站起。他唤来宫人,吩咐他们请稳婆,通知南家和罗安。至于君上和皇后,则等他们醒后再说。
安良辰背对着南华,僵着身子任德喜伺候穿衣服。南华知安良辰又慌了。连着两次看到安良辰慌乱,实属罕见。
一句我爱你对安良辰来说有多难?安良辰学帝王之术,讲究遇事不慌,处惊不变,万事无难。
南华还是女官时,皇后就跟南华开玩笑:良辰这孩子,是越发跟人不亲热了。大概自安良辰长大,君上和皇后都未曾听他说这句话。
德喜对安良辰道:“殿下出去吧。女人生产,男人可不能看。”
南华肚子一阵一阵发紧发疼,她咬紧牙关,对春花道:“拿个毛巾给我。”
南华将毛巾塞到嘴里,安良辰正要出去,看到又坐回到床边:“罗安来了吗?”
德喜道:“已经派人去请了,这会应该在路上了。殿下先出去吧。”
安良辰像没听到,他轻轻拿掉南华嘴里毛巾,替她擦拭额头上的汗:“你疼就喊出来,会舒服些……”
德喜不敢再催,稳婆在一旁不敢上前。春花秋月立在床尾也不敢说话。
直到罗安被迎进来,房间里像被解了禁锢一般。安良辰不废话,直接站起来让位子。
罗安诊完脉,站起来道:“散而离经,确为产脉。”
安良辰道:“会顺利吗?”
罗安道:“脉象滑缓……”
安良辰打断他:“我听不懂,你就说顺利还是不顺利?生孩子是走鬼门关,你知道的。”
罗安是难产而生,在天上人间也接诊过难产妇人,当然知道。
罗安道:“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