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帷帐之内,南华听着安良辰呼吸有些重,胸膛起伏似在极力控制什么。
安良辰轻轻将手抽出来,下床点灯。他拨弄灯台上的每一个灯芯,房间瞬间亮堂很多,衬得安良辰背景有些寂寥。
南华有些恶意的痛快,却也不敢再说话。
安良辰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绣绷看了下。
南华才绣了一小半,看底布上的绣图,应该是鸳鸯戏水之类的。南华画功不错,绣功真是惨不忍睹。
南华侧着身子望着他,有些不自在:“我闲着无事乱绣的,大嫂挺会,等我生完让她教我……”
安良辰夸道:“挺好看的。”
连春花秋月都劝她算了,安良辰竟能夸得出口,南华有些窘迫。
安良辰放下绣绷,将饭菜上盖着的碗盘全部揭开,开始吃饭。
南华赶紧坐起来:“你别吃了,都凉了,我让他们重新上。”
安良辰阻止她:“算了,还有温热,可以吃。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太子。”
南华看着他,有些后悔刚刚所言,却也不想道歉。房间里安静下来。
安良辰显然没什么胃口,放下碗筷:“每次听德喜说你吃好睡好,我就觉得你已经不在乎我了?”
安良辰给人的感觉很矛盾,让人觉得满是算计时,他又很真诚。让人觉得真诚时,他好像又充满算计。
南华忍不住扑哧笑道:“贼喊抓贼!我还没说什么 ,你倒委屈上了?”
安良辰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扶着椅,身子微侧看着她:“你是没说什么,但你哭了。眼睛还是红的……”
南华将腰枕垫在背后,靠坐在床上望着他:“你来是跟我比委屈的?”
安良辰看着南华没说话。以前安良辰就这样,遇到为难的事或是心里不痛快,就到她房间来。看来这个习惯还没改。
最近能有什么事让他为难?南华思来想去猜不透,故意道:“怎么?为难郁侧妃让你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