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念瑶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来。
床头柜子上放着一套鹅黄色袄子,还有件正红斗篷。云庭猜得没错,确实是给她的。
奚斋平常就不热闹,今天好像格外安静。
念瑶开门就看到谷雨在外面候着,便问:“罗安又去宫里了?”
谷雨道:“昨晚南越接亲的人到卞京,安置在会同馆。今天国公府宴客,将新娘子赶在正午前送出门。公子和薛少将军夫妇做客去了。”
念瑶微愣:“我是秦九的帮主,秦九是我的人。秦九接亲,国公府送嫁,我不得有一席之位,你们东阳人都这么……没有礼节吗?”
谷雨语气平平:“夫人睡过头了。”
念瑶道:“我睡过头了?罗安不知道叫我?”
谷雨恭谨又客观:“小的不知。”
念瑶走了几步回头道:“他说什么了?”
谷雨道:“公子说,饭菜随时备着,夫人醒了就可以吃。夫人,现在要上饭菜吗?”
念瑶脱口而出:“上个屁!”
谷雨处惊不变,面色如常。
念瑶又问:“他还说什么了?”
谷雨确定道:“没有。”
念瑶深吸几口气,大步走回房间。香炉冒出烟雾,似有若无。房间里有淡淡的药香味,闻之安神。她打开香炉,看到香燃不到一半。
罗安说过,奚斋里的香都是他自己调制的,能助眠。每一炉香可以燃六个时辰,天黑点天亮灭。
这么算,罗安在起床后,新燃了一炉香,才让她一觉睡到现在。念瑶重得盖上香炉,走出房门站到谷雨面前盯着他。
谷雨微微躬身:“夫人?”
念瑶道:“你家公子真是我见过最自大最自以为是最不懂商量最屡教不改最死不悔改最最最……”
谷雨看念瑶一口气喘不过来,安慰道:“夫人,慢慢说,不着急……”
念瑶吼道:“最最最不可理喻的猪!”
谷雨同情的附和:“夫人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