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之人的身体总是十分强健,只要肯遵医嘱好好修养,就算是再严重的伤也能很快愈合。
更别说,还有医术高明的郎中给的独家秘药。
来到一线谷不过三日,訾乂已能下床自如走动,且没有任何不适。只因前一日,訾乂已将那些伤口结痂时会有的疼痒十倍的体验了一番。
为此,她一整天都没和易浔说话,见到木小黄时,身体亦不自觉地警惕起来。
“你说什么?你也想留下来报恩?!”木雪瞪大了眼睛,同时,坐在訾乂旁边的易浔也向她投去了惊讶的目光。
木小黄淡定地捧着手里的花茶,笑而不语。周及阿落和福云一心逗着怀里的幼崽解横,对他们的谈话丝毫不关注。
“没错,你们救了我,我自然得报恩。”訾乂理所当然地说道,可那语气、表情一点儿也不像是要报恩的样子,倒不如说是来寻仇的更为恰当些。
不过这点,木雪和易浔并不以为意,他们现下只对她的决定有些始料不及。
訾乂醒的那天,易浔曾单独来找过木小黄,说等訾乂伤好就会送她离开,木雪当时也在,而方才,也就是易浔和訾乂一起过来到訾乂开口之前,木雪都以为他们是来道别的,何况易浔本人也是这般意思,没曾想,竟会是这么个状况。
訾乂瞧他一脸被骗了的模样,和易浔那呆呆的眼神,冷漠的脸庞瞬时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像是被人给点了笑穴似的,哈哈地笑个不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声如轻风吹响的风铃,恣意爽朗,给人一种心中郁结尽去的畅快。
易浔回过神,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多了一抹颜色,且随着訾乂的笑越来越红,像熟透了的红苹果,可他又不想转过脸不去看她。
木雪面红耳赤地瞪着她,有些气结。
“阿雪,你今日泡的这茶……似乎与往日不大一样呢?”木小黄忽然道。
“欸?不会吧?”听她这样说,木雪再顾不上与訾乂置气,当即拿起自己的杯子想知道是哪里不对,不想竟被木小黄出手拦下。
她握着杯子的手伸了过去,道:“真的,你尝尝看。”
“好。”木雪没有多想,就着阿姐的手喝了一口,品味一会儿后,正想说没什么不同,抬眸间就撞见阿姐眼含笑意地睇着他。
“是不是甜了些?”木小黄问。
木雪不由看得痴了,但仍记着她的问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不知何时,訾乂已没有再笑,而是眼也不眨地看着他们。
木雪发觉到这一点时,未免有些奇怪,而后忆起阿姐喂他喝茶前自别处收回来的视线,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变得甜滋滋的。
对面的訾乂瞧着他脸上的痴笑,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开口,她可没忘记适才木小黄那状似不经意扫过来的轻飘飘的眼神。
啧,真护短!
冷着张脸的訾乂在心中对他们下了结论——虽然有趣,但还是少招惹为妙。
“你打算怎么报恩?”木雪笑嘻嘻地将偏离的正题拉了回来,而后又抢先道,“试药的人,我和阿姐有一个就行了。”
“……”
“做饭的话,这里有我做饭,当然,留下来的人,食宿要自己解决。”
“……”
“砍柴劈柴什么的杂活儿,我们自己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