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质疑的环卫工也不恼,他用残缺的牙齿认真咀嚼着香软的烤饼,同时含糊不清的回复道。
“我骗你们做什么,又没有什么好处,至于我们这群人能活下来,我自己也觉得奇怪,不怕你们笑话,回来那段路上,我尿了两次裤子,心里一直想着路边马上就会窜出来一个杀手,然后一刀把我送走。”
“我也一样,回来的时候担心的要死,生怕路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人,不过好在幸运女神保佑,让我们侥幸捡回一条命。”负责另一条街区的环卫工也凑了过来,这是一名少了一只胳膊的老兵,嘴上虽然说着幸运女神保养,但脸上却是无所谓的笑容,说话的同时还将手搭在老环卫工肩膀上,并露出一排发黄的牙齿。
顿了顿,老兵又道。
“哎不说这个了,这都是大人物操心的事情,咱们这些小人物,还是想想该怎么下午吃什么吧,娘希匹,街角的面包店里的法棍面包今天信使来往那么勤快,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们知道的,我是军伍里退下来的,信使往来这么频繁,只有连个可能,第一是前线战事不顺利,需要后方提供支援。二就是某些大人物除了以外,上次我们的军团指挥官死了就是这样,信使在传送阵和城主府之间来回跑了几十次...”
听到这段话,周围聚成一圈的人整齐发出了一声哀叹。
“听你这么说,该不会马上又要乱起来吧?这才安稳了多少啊,那位新上来的执政官好不容易打下了萨洛姆岭,将战线推到了北境深处,让南境的所有城市都松了一口气,现在又要起乱子,这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啊!”
“你好歹还地方住,每月也有薪水你拿,那些在胡同里搭帐篷的才叫惨,怀着希望跑来这里,结果却被成了血包,雷蒙家那条胡同记得吗?里面住着一家子,女儿长得老漂亮了,每次洗衣服回来,都能将附近的年轻小伙迷得找不着北,结果如何,前些天不见了,那对父母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人,天天以泪洗面...”屠户B感叹道。
他虽然长相凶恶,但心肠却挺软的,卖剩下的杂碎经常会拿去救济胡同里的难民,所以对里面的成员也很熟悉。
出事那一家子在北境时混的很不错的,父亲是文学院的老师,母亲自己开着一家甜品屋,两人生育了一个女儿,那孩子也争气,十六岁便被破格录取进入商学院。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她未来很可能会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公务员,但可惜这场战争摧毁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