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才感受到一道异样的目光,是从他身侧射来的,钱有才面无表情,视而不见。他问芊芊:“我边上这人是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深深地怨念?”
“他呀,灵草堂的胡九犼,刚死了个儿子,你的属下赵钩又打了他的下属,他现在正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呢!”
钱有才心中微动:“这位胡九犼性格如何?”
“活了几千年的老狐狸您说性格如何?反正不是吃亏的主,要不是你老人家地位超然,他能指着你的鼻子,大骂你的祖宗十八代。”
说起来会场上现在正骂的热闹,矿堂和炼堂总管掐起来了,炼堂总管抱怨矿堂总管送的材料品位不足,杂质太多。矿堂反击称炼堂不知节制,多拿多占。
两人像是个引信,很快引爆了整个会场,整个会场瞬间成了菜市场,和大爷大妈为了抢便宜鸡蛋插队吵架也没什么区别,主打的就是一个鸡犬不宁,问候语不断。
木参、木建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眼神在众人之间打转,似乎在认真倾听每个人的诉求,又好像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其实他俩也是没办法,很多事都是立场问题,没有对错,他们组织开这个会,若说一点问题解决不了有点过分了,但真要说能解决什么问题又言过其实。
与其说是开会,不如说是给大家一个平台把心中的怨气爆发出来,他俩负责压阵,吵归吵骂归骂,别闹大了就行。该说的都说了,该骂的都骂了,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回去该干嘛干嘛。
在巨大的战争机器面前,所有人只不过是在战争洪流中漂泊的树叶,战争洪流涌到那里,大家就被卷到那里,没有人能独善其身,这些总管都是活了几千年的人物,心里门清,自会掌握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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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管,你手下赵钩无故抢了我下属周兰的宝贝,抢了东西还打人,你怎么说?”
钱有才无动于衷。
“姓林的,你哑巴了,你能不能放个屁?”
胡九犼心里有股火没处发泄,其他人知道他刚死了儿子,一个个躲得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只有钱有才假扮的林峯素来与世无争,不搭不理实属正常操作。这样的行为若是往常,胡九犼说两句也就算了,毕竟林峯的背景在那摆着呢,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他有种被挑衅的感觉,本来就生气,现在气上加气,转向暴怒。
胡九犼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这下声势很大,整个忠义堂出现了短暂的停滞,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的目光聚集到胡九犼身上。
胡九犼暗道不好,语气转软:“林总管你难道不打算给我个解释么?”
钱有才不答。
胡九犼装出一副恨的牙痒痒的样子,追问道:“你就不准备说点什么么?”他心里想好了,差不多就得。这句话问完,林峯不答,他甩甩袖子,来一句“对牛弹琴”,然后也学林峯一般,宁心静气闭目养神。
“打的好。”
胡九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峯说话了,他为什么要说话,难道是我说的过分了,此时忠义堂一片安静,“打的好”三字显得无比的刺耳。胡九犼面子上过不去,色厉内荏道:“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钱有才冷哼一声,有点服软但又没彻底服软的意思。胡九犼心里暗喜,林峯没说“打的好”就好,这个面子算是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