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才定睛看去，雕像刻画的栩栩如生，身形饱满。 雕像身体呈蓝色，着虎皮，悬挂五十人头骨大念珠，戴五骷髅冠。身上有许多蛇，头顶以蛇束头发，脖子上有一条大花蛇直垂下来，手腕和踝骨也都缠着黄白相间的蛇。他的六只手都持有物件，中间两手置胸前，左边人骨碗，右手月形刀，其余四手分开：上面一双右手拿人骨念珠，左手拿三叉戟；下面一双右手拿手鼓，左手拿索，一端是金刚杵，一端是钩子。站立姿势，右腿屈，左腿伸，两足踩在象头天神的胸腿上。象头天神呈白色，是北方的财神，呈仰卧式，头向后，左手拿人骨碗，右手拿萝卜和一袋饼，主尊身后有火焰背光。

“这不是大黑天母菩萨么？”钱有才怔怔出神，他娘亲来自草原，是个佛国信徒，打他小时候就一直在他耳边诵读佛法，他从小字还不认得几个，菩萨佛祖已经拜了不少。这大黑天母菩萨是佛国顶流，他自然是认得的。令他颇为奇怪的是，大黑天母菩萨怎么成了雪族的神女，雪族这么白，大黑天母菩萨黑的彻底，而且他是男的，怎么又跟神女扯上关系了？

引路的小姑娘将他带到广场，又轻轻叮嘱了几句，钱有才一句不懂，只得嗯嗯了事，小姑娘也是虔诚之人，找了块空位，跪地祈祷。

他站在人群之后，看着眼前众人。这些人嘴里念念叨叨，钱有才听了一阵儿，感觉是《大黑天母菩萨密经》，又似是而非，和他听过的有不少差别。

不时的，某个祈祷的人头顶毫无征兆的泛起圣光，然后天空毫无头绪的滴答滴答落下几滴甘露，这甘露滴在菜地上，被甘露沾染的植被突兀的疯狂增长，那是相当明显的变化，有的甚至直接开花结果。钱有才看的啧啧称奇，又有些意兴阑珊，果然没有一个积分是好赚的，大黑天母菩萨的馈赠也未免太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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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众人中穿过，径直来到雕像之前，这才看到雕像下面有一篇文字，文字有些怪，好在这样的文字他之前从娘亲的佛经里见过，意思自然是不懂的，他娘亲也不懂，但是会读。娘亲说了，这是佛的语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等你哪天时机到了，自然就懂。

钱有才长大后渐渐对娘亲这些话不以为意，他老爹则总是训斥他，告诉他娘亲才是对的，还说娘亲佛缘深厚，佛根深种，是真正有佛性的人，至于什么是佛性，他老爹也讲不明白。

钱有才按字默读：唵密止密止舍婆隶多罗羯帝娑婆诃……读了一遍，忽然想到什么，轻手轻脚将脖子上的链子锤放下。

他四处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一排水缸，便走了过去。沐浴更衣，本想焚香净手，可惜包裹里没有，想了想，翻出个水葫芦，正是盛装他汗液那个。钱有才找了个干净的瓢，点了一滴香汗出来，兑了半瓢水。他闻了闻，味道淡了些，但仍然香气宜人。

钱有才用手指蘸着掸来掸去，自觉的比他家店里唱曲的姐姐还香这才作罢。香水还剩不少，他左右看看，找了个水袋，也不知是谁的，仔细清洗干净，才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香水盛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有种感觉，这香水有大用，不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