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斩钉截铁地说:“请沈医生服从指挥,这是一条生命。”
沈银花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顾钧却压根没注意,反而朝云岁岁微微颔首。
在他的震慑下,沈银花的跟班们自然不敢阻拦,云岁岁朝他道了声谢,就匆匆进了帐篷。
彭老师躺在手术台上,肚子被开了刀,之前流的血都有些干了。
云岁岁去听她的呼吸,确实已经听不到,腕间也没了脉搏。
但如果仔细感受的话,她的心脏还有微弱的搏动,并非完全没有生命体征。
但是也快了。
云岁岁利落地从空间里取出针灸包,施针轻刺回阳九穴,又沿着阴脉之海顺次施针,最大的刺激所有器官和经脉。
她朝帐篷外唤道:“来个能拿刀的,不要沈银花!”
听了这话,沈银花原本就铁青的脸色更差了。
从隔壁帐篷出来的张医生刚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听到云岁岁的话,带着助理张程就兴致勃勃地进了帐篷。
看到彭老师的现状,张程脸色一白,差点就要吐出来。
饶是跟在张医生身边见了这么多患者,可看到一个人被开膛破肚后又扎得跟刺猬似的,他还是有点无法接受。
云岁岁不理会那么多,见到二人连忙说:“往上切开,胸内心脏按压试试。”
张程瞧着,她比划的手法和屠夫切猪肉时没有任何区别。
偏偏张医生不觉得奇怪,竟然一口应下,还有些跃跃欲试。
他简单给手术刀消了毒,就动作利落地给彭老师开了刀,并将手伸进去。
入手他就感觉到,这枚心脏基本上已经没有活性了,但又好像被什么强行启动,费劲地搏动着。
他连忙用指腹间断挤压心脏,张程在一旁,忍着腹中翻涌,为他数着频率。
在两人心肺复苏的时候,云岁岁也没闲着,缓缓撵动针鼻,继续刺激穴位。
短短的两分钟,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张医生的手指已经开始泛酸,张程的额间渗出了不少汗。
不只是他们,外面的所有医护人员都在焦急地等待,就连顾钧那张万年不变的冷峻面孔上,也带了几分别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