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颤个不停,处机无法控制自己的真炁流动,握剑的手停在了空中,只能紧盯着那纸人口中不断吐出尖锐的话语:
“命脉有损,你比不过我,还不如你那徒弟……”
铜钱剑一出,直勾勾刺向纸人的咽喉。剑刚触及那苍白的纸面,滞涩的感觉让处机心头一紧,立刻顿住了手。
纸人的面容骤然一变——
定睛一看,对面正是老孟。
老孟握住他的剑,被剑抵住的喉结一颤,一脸震惊:
“你怎么了?”
处机鼻间闻到了一丝血腥气,却不是眼前的老搭档身上的。
低头一看,桌下的弥漫开了一滩血,一惊。
掀开红桌布,那只公鸡已经躺在桌角边,脖颈被刺穿了,落了一地的血,已经断气了。
……大事不妙。
处机立刻道:“老孟,让他们都别进来,你也出去。”
对讲机里传来路青余的声音:“师傅?刚刚怎么回事?什么都没听到!”
处机在桌前坐下,想起刚刚纸人口中的话语,心里百味杂陈,叹了口气。
还是告诉他吧。
“觉明,你父母不是被恶鬼害死的。”
正在昏暗的大厅里焦急拍打着对讲机,路青余正惊喜重新有了声音,此刻却屏住了呼吸。
“师傅?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处机盯着自己那剑,回忆起过去的几十年,略感疲惫。
“在那一辈弟子中,你的父母是最为强大的,我很放心他们,才他们下山剿除邪肆。他们日日夜夜和恶鬼接触,被邪气缠入命脉,寿命骤减,在疾病影响下先后去世……”
“……觉明,你和他们一模一样,我一开始实在是不放心让你下山……但是我活了这么多年,想明白了,你父母从没埋怨过我,甚至把你交给我,其实,是想你继承他们的遗志。”
“但我害怕你也会……所以把你出师的事情一拖再拖。看来我还是保护过度了,这次交给你了——”
对讲机传出了电流传递后略微失真的苍老声音。
路青余发完愣,深吸了一口气,僵直的双腿开始回温,但是过于震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师傅……”
“觉明。”
“哎!”
“你出师了!”
路青余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