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腹部不断传来疼痛的感觉,他没有太多力气起身。
“妈……”
身旁传来声音,转头看去,马喻才呼吸一滞。
还穿着高中校服的严继尧。
没有小时候那么稚嫩,也没有他们初次见面那么阴森,更不像百科上放出的图片那么成熟。
是十七八岁的严继尧,留着一个短短的发型,身形和五官已经能够看出日后的雏形,但那么青涩不安,垂落的眉宇间,那蓬勃的朝气中夹着惆怅和少年人的懵懂忧郁。
他听见从自己身体里传出来的声音,干枯沙哑,不再那么温柔,“继尧,你爸呢?”
严继尧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在公司。”
“她”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笑,没能笑出来,扭头看向窗户,“是,公司好起来了,太忙了。”
接着,“她”望着窗外的春光,像是呢喃,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不知道,不知道好啊……疼啊,还是不知道的好。”
“妈?怎么了,什么不知道,你哪里痛?”
毛瑞英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马喻才也在她体内看着年轻的严继尧,沙哑的嗓音缓缓道:
“咳…咳咳,继尧,我不该给你取这个名字,不该答应搬到北京,最不该生下你。”
胸膛里的心狠狠地疼了起来。
不知道是毛瑞英在疼,还是他在疼。
“我宁愿没生下过你。”
“滴——”
仪器的声音刺耳无比,那是“她”耳边最后响起的声音。
脸颊上忽然被一双手抚上,马喻才猛地吸了一口气,意识回到了身体里,体温逐渐回来了,阳光、草地、树叶的声响,一切都回到了他身边。
马喻才颤抖着睁开双眼,手帕从脸上滑落。
严继尧的脸出现在眼前,发红的眼眶,盈着泪珠的双眼紧盯着自己,嘴唇却颤抖着,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马喻才明白过来,猛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低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严继尧的脑袋垂落在他的肩头,颤抖了一会儿,才发出了夹着气声的声音:
“她说,是因为没有给我好的生活,要是没生下过我,说不定会遇到更好的…”
严继尧失了声。
马喻才拍着他的背,回应:“嗯。”
“她…走了。”
“嗯。”
“她说……”严继尧抱得紧紧的,“她很